惊呼声刚一落地,就瞧见从草丛里,嘻嘻唰唰得冒出来了七八个脑袋。一个个面色红润,神采奕奕。
“哇!云公子终于把咱们老大给拿下了啊!”
“老大给的是什么东西啊,谁瞧见了?谁瞧见了?”
“俺,俺就瞧见是个绿色的东西,老大刚扔下来,就被云公子给藏起来了。”
“绿色的?会不会是玉佩?小山子,你瞧没瞧见是啥摸样?”
“好像是个圆的,不过又好像是方的。”
“那到底是圆的还是方的?”
“俺也没瞧见啊。”
一群小山贼蹲在那从看起来很是单薄的草丛后面,全然没瞧见挂在树上的苏大寨主,已经翠绿得和树叶子一个颜色的脸色,兴高采烈得嚷嚷起来。
其实扶柳一早就知道有人躲在草丛里,凭她的功夫,别说是这么几个大活人了,就算是藏了一只半死不活的耗子在里面,她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没去理会,实在是因为这些天下来,无论是她到那里,总是会冒出来几个小山贼,偷偷摸摸得跟着她,躲在她的附近,守株待‘兔’。当然,守的是她这株‘大树’而等的却是云轻歌这只来献殷勤的‘小白兔’。谁叫他们连日来,砸了不少的铜钱子银珠子破裤子臭袜子在赌局上呢?如果不把她们给盯紧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得有不少的人,连小裤衩也都给押掉了。
扶柳骂也骂过,凶也凶过,甚至威逼利诱持刀威胁都做过,可是到最后,她没能落得个清静不说,却反而成了整个山寨,唯一阻扰山贼们挣家产置家业的,公众之敌。
世态炎凉啊!
扶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懒得去管他们了。谁知道,这几个家伙憋了这么久,居然折腾出了这么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定情信物!定情信物!她就不明白他们那贼亮贼亮的眼睛,怎么就瞧出个,劳什子的定情信物来了呢?也就是这么一句话,差点就把她给震得,从树上栽下来。
“不管了不管了。”扶柳刚稳住身子,就听见先前那声气壮山河的嗓音又响了起来,眼角刚瞥到那小山贼从怀里掏出一张破布,利利索索得铺在地上,心里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
定眼一看,果然……
“来来来,来来来。快来下注,快来下注!猜猜老大给的定情信物,究竟是方的还是圆的。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咯!”某个还不知死活的小山贼一边嚷嚷,还不忘一边转过头去提醒,正弯腰捡扇的云小白兔:“云公子,云公子,等俺们都下了注,你再把俺们老大给你的定情信物给俺们看看吧,你放心你放心,俺们就是看看,俺们不要,等俺们看了你再藏着……。”
‘咔嚓’!
云轻歌本是慢慢悠悠捡着扇子,听见这么一句,立刻察觉出正有一道寒气,从树上直直射了下来,还没抓着扇柄的手猛得一抓,也不管殃及池鱼得拔了多少根草下来,一把抓起扇子,立刻跳得远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