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过后，没几日，唐可便搬走了。

唐可的习惯是不说，而宋凯琪的习惯是不问。通过古川和方文的嘴，又没有真相。所幸，临了在电梯的交会，也让凯琪发了疯一般喊道——“我他妈什么时候和她上过床！！！你以为对一个人动心，就一定要上床吗！我没有，我没有！！！……”

听似辩白，实际上不过证实了凯琪对古川别有用心的事实。

唐可没有二度发疯，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看得出方文和古川的关系，由不得古川胡来。但纵然如此，心理上的背叛，仍不可饶恕。

背叛，于唐可而言，就是最危险的雷区。谁碰谁死，即使沾了点边，也杀无赦。

唐可的态度，已经明确地表示再也不想见到她们了。而最终会不会去医院就职，也在古川签证下来的那一天，变得无关紧要。

方文在古川家里，留到把凯琪送走为止。那无辜的女孩一直到最后，也不明白唐可打她的真相。她甚至天真地相信，那个前来找唐可的老女人，就是唐可的前女友，也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被唐可因爱生恨，推下楼”的那一个。

有时候，纯真是种福气。因为在他们的脑海里，真相确实如柯南所言：只有一个。

他们无条件地相信着最完整的那一个。不考虑漏洞，不考虑动机，更不考虑人性的弱点。他们承受着本该属于他人的惩戒，却对得起自己，问心无愧。

方文也会羡慕这样的人。即使生活并非衣食无忧，但至少，能还自己一片纯净。简简单单的信任与爱，他们可以信手拈来。

古川上飞机以前，方文来送行了。说到底，她还是希望能多见这人一面。虽然事后自己也申请了国外的大学，可是，受困于家庭的方文，还不知道能否得到自由。

何况，离自己出国还有那么长的一段时光，她不确定真到古川所在的城市之后，是否还想继续这段相爱相杀的感情。

古川告诉方文，几个月里，唐可还是决定去那家医院。毕竟人财两失，不是明智之举。

古川要到了唐可的联系方式，在邮件里，已经把凯琪的事轻描淡写告诉唐可了，大致是说凯琪并没有做错什么，自己是因为自私，才说出那些挑拨离间的话，之类之类，也表达了没什么意义的歉意。

唐可没有回复，古川也不需要什么回复，只是稍微积点德，以后下地狱了，少受些苦。出国之后，好好做人，一切重新来过。

——“也许，我也不是那么坏。”

这是古川说的话。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竟然前所未有地真实。那份笑意，浅浅地挂在嘴边，而眼眶，微微湿润。

方文没有哭，她点点头，表示如果唐可还惦记凯琪，她会想办法让凯琪与唐可取得联系。不过——“也就是顺着你的意思走，我没精力操她们的心。”

古川看着方文一如既往的冷淡，紧紧拥抱了她。谁也不懂这拥抱持续了多久，直到周遭的人，频频驻足。

“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古川说，“所以，我就不叫你等我了。”

方文回敬，“我也没这打算。”

眼前的女子依旧长发，衬衣，神情冷漠得好似千尺冰寒。凌厉的言语背后，是初见时举杯畅饮的幻影。

三年的恋情，弹指一挥间。那万里晴空的光线，明媚得模糊了古川的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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