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计划般完美无缺。

方文将凯琪带到古川的住处时，唐可已经抽着烟黑着脸，坐在沙发上有一阵子了。

古川似乎在和唐可说话，满脸堆笑。但对牛弹琴般，对方根本没有反应。倒是凯琪一来，唐可的眼珠稍微转了转。古川立即欢天喜地地迎上去，方文也帮凯琪把行李送到了房间。

剩余的时间，基本上是古川在交代，方文在补充，宋凯琪负责点头应承，而唐可依旧闷声不响。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

凯琪兴许没看出方文和古川的关系，还傻傻地有些害臊地问，就两间房，要不就让唐可和古川住，自己和方文住。方文和古川异口同声地拒绝了，而唐可只用一个鼻音表示了她的态度。

方文没有久留，之前就和丁锐打过招呼，也让古川和丁锐熟络过。所以进酒吧工作的事，随时准备着，就看那两人什么时候整理好心情，投入新的生活。

那天晚上，方文与其余三人共进了晚餐。实际上唐可根本不打算与古川同桌吃饭，倒是古川摇着尾巴夹了菜给她送过去。她理都不理，眼睛盯着电视机的画面，毫无焦距。

凯琪觉得很不好意思，代替唐可不知说了多少句抱歉。一晚上小心翼翼，生怕触了唐可的雷区，又怕在方文和古川面前失了礼数。以至于最后，她甚至用责备的口吻让唐可好好对古川说话，可仿佛点燃了导火线，对方直接甩门进了里屋。

饭后，趁着凯琪抢着刷碗的空当，方文到阳台抽烟放松。那里看得到街道的车水马龙，浮华得如蓬莱仙岛上的海市蜃楼。霓虹的灯光相互交错，打亮了本该由星光主宰的苍穹。

古川推开阳台的门，从背后抱住了方文。方文没有挣脱，不管找了多少借口，她都无法隐藏内心的真实渴望。她向往的就是古川的依赖和顺从，那种柔情蜜意的温暖体贴，好似能化解所有的郁结。

但她还是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古川自然不会听她的。方文的口是心非，她早已了然于心。怀抱不仅未松，反而箍得更紧，深深地在方文耳边呼气，吐纳着对方喷出的烟雾。她不会说“别闹了”之类哄小女生的话，方文绝对不接受任何的推卸。所以，思索良久，取而代之的是——“今晚别走了。”

“不行。”连方文自己都觉得这谎言撒得有多苍白。

“你刚才不是对凯琪说，已经习惯了和我一起睡吗？”古川的话里有笑意。她居然还惦记着一无所知的凯琪没头没脑提出的建议，不过精明如她，又怎会放过扭转乾坤的蛛丝马迹。

“习惯也是由不习惯养成的。”方文摇了摇头，“况且，即使如此，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现在在一起，也迟早有一天要分开。经过这次，方文已清楚地认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那隔着虚伪、利用、隐瞒等等各种不苟目的的鸿沟，只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拉越宽。

她们都陷入了正确的爱情。可惜错就错在，她们都有太深的城府。习惯了算计和谋划之后，真心已藏得谁也找不到了。她们都明白双方接近自己是为了满足怎样自私的愿望，却纵容情【和谐】欲太久太久。

棋逢对手，相爱相杀。足够轰轰烈烈，却也身陷囹圄。

TBC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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