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的手机，让方文离了对方的身。

她拿过来，看了一眼，“是卓英。”

方文示意她接。虽然心里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让一切井然有序比较妥当。

古川应了几声，听得这边的回话，大致是卓英问古川要不要帮她顺便带早餐，自己又出去晨练了。古川说不在家里，估计晚饭后才回去之类。

语气平淡，不露情感。

挂了电话，古川转过来面对方文，“你……有什么想法？”

方文笑了，说我能有什么想法。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即使现在和你一刀两断，你也不会善罢甘休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

古川听罢，愣了半晌，作结，“你很了解我。”

方文和古川都没有再提卓英的事，默契让她们把这个话题压到分别再谈。洗漱的时候，看着古川不经意间流露的常态，有些懵懂，有些茫然，有些没睡醒的样子，方文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她。

冲澡过后，干干净净的脖颈，散发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馨香。她狠狠地嗅着这股真假参半的气味，竟是那般沉沦陶醉。

她爱上了这副躯壳。是的，尽管不知道能否爱上附着在躯壳上的灵魂。但她舍不得就此后会无期，也不甘心将这份难能可贵的期盼掐灭在摇篮里。

古川算不上清瘦，脱光了看，有四块腹肌，虽然不甚明显。她不具备当兵的人的健硕，但四肢也见不着多余的脂肪。摸起来，顺滑结实。乍一看文质彬彬，实际上并不缺少力量。

这样的身材，在T中并不常见。方文挑剔，既不喜欢白白瘦瘦的T，也不喜欢过于粗壮的存在。有一些人穿上衣服时，光鲜亮丽。除却衣衫，手过之处却尽是水水的肉，毫无美感。而古川不同，看得出是常年锻炼的结果。

所以，不需要非常入时的打扮，不需要浮夸的造型和高调张扬的第一印象，古川的低调和品味，恰恰合全了方文的审美。

她没有理由不爱她。如若非得说出个不是，便是那一颗无法捉摸的心，和一段方文一无所知的经历。

有着越体面的外貌，便有着越不堪的过往。这是方文得出的谬论。因为有了外貌，在不需要为婚姻和性负责任的同志圈里，就有了玩世不恭的资本。混乱的生活，轻浮的心境，好吃懒做的理由。她听过许许多多的怨声载道，无一不与爱情有关。她憎恶只活在情感里的女人，倘若没有学业和工作，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所以她并不赞成方语和萧萧交往。不是萧萧的外貌不好，说实在的，就算单看五官，也比古川精致。但萧萧所散发出的慵懒和惰怠，实在没法令方文欣赏。

想到此，方文不禁问，“今天不用上班或者上学吗？”

“不用，”古川洗净了脸，一口的牙膏味，“周末啊，你忘了？”

——周末。

方文一怔，她确实忘了。不由自省，这几日不是为着卓英，就是为着古川。甚至为着海松和陈皮，没把半点精力集中在学校里。

她哑然，原来过得浑浑噩噩不求上进的不是别人，正是早已陷入情感却全然无知的自己。

TBC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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