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我怎么想？”方文犹疑，这算是个什么回答？

“我没有向任何女孩告白过。”她说，语气里有一点点模糊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让方文很不舒服。

“原来如此，那我真是荣幸。”方文又道，“既然这不是告白，你打算怎么样？”

“我没打算怎样。”——仿佛是触痛了卓英的自尊心，她冷不丁地堵了一句。

方文语塞。好端端地约出来，好端端地谈话，即使谈不上非常顺利，也相安无事地进行着。莫名其妙地来这么一出，方文还真不懂怎么接话的好。

于是，她想到了解释。但显然，受迫于压力而做出的决定，大部分都是错的，方文应验了这一点，所以后来她不知道怎么办时，宁可缄默不语，也不会胡乱找个借口去打破该有的沉寂。

甚至于，她再不会轻易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那多余的暴露，只会令己进退维谷。

——“你们那天见到的男孩，不是我男朋友。”说这话时，方文尽量表现得如之前的卓英一般诚恳。但不善于控制面部表情的她，在对方看来，仍旧是轻描淡写。

卓英不是很相信，“不是男朋友？那是什么？”

确实，穿着女装，雨夜里和另外一名男性肩并肩走在路上说说笑笑，无论怎么解释，都有狡辩的嫌疑。但方文还是坚持——“不是的，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家庭需要，这种相亲，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方文继续，“到底，我也得给父母面子，给舆论一个交代。这种感觉，你也曾面临过吧？”

此话不假，卓英点头，犹疑一会儿，又道，“可是，你不是已经出柜了吗？”

方文心头咯噔一下。她确信自己从未和对方提过出柜的事，既然卓英知晓，只能证明诚恳的人并不如看上去那么简单。

方文套话，“出是出了，但知道的人，也仅限于我的父母，我的妹妹，还有为数不多的一两个朋友。你倒是消息灵通得很，我想她还和你说过，我曾经交过男友吧？”

“倒也不是，”卓英放松了警惕，立马上当，“古川只说了你出过柜，至于以前的那些……”突然意料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住口，点了烟，掐灭话题。

——古川。

方文暗自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家伙还真是说到做到，非得拆散她和卓英的所有桥梁。本不想再提起这个人，既然卓英说了，她便顺水推舟，“她自然是不知道，也不晓得她从哪里道听途说，听得个残缺不全，误导了你。”

方文使坏，虽然不是本意。但古川先出招，她也打算切磋切磋。不知为何，她到现在为止对古川的所作所为也生不起气来，反而愈加地感兴趣。当然，她的兴趣不在于和对方好好相处，而是见招拆招，让古川黔驴技穷。

岂料卓英言道——“哦，是吗？那，其实你还是挺有可能和男人在一起的。我遇到不少像你这样的女生，能喜欢男人，也能喜欢女人。她们大部分的结局，都是结婚了。”

方文彻底愣了。

脑海里只剩博弈后的唯一念想——惨了，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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