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不明就里的殴打,没给我任何解释。唐可三天没有和我说话,而我也惧于一触即发的怒火,不敢询问。
方文和古川的口风很严,我从她们那里,半点信息也套不出来。我只知道那个女人找了唐可,跟她说了我的不是。不可思议的是,唐可义无反顾地相信了。
她到底是对唐可说了什么,和唐可有怎样的渊源,居心何在,我一无所知。
我陪伴了唐可那么久,从未伤害过她,我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有什么价值,值得别人污蔑陷害。倘若她想抢走唐可,大可不必从我这里入手,凭借她和唐可那么复杂的过去,轻而易举就胜我一筹。
也许我的软弱也归功于没有恋爱经验。我的世界只有唐可的朋友,而没有自己的朋友。我听不到别人的建议,只会完全被这三个人所洗脑。我不懂反抗,不敢质问,也觉着没有立场说一句让别人听进去的话。
而在我控制不住哭泣的时候,方文会用力地抱着我,任我涕泗横流,不断重复地念叨着,“我明白,我明白……”
我的良心被捅了千万刀,我是无辜的,换不来清白,却换来了决裂。
我依然去那家酒吧上班,我和唐可不说话,各做各的,各自回家。第三天晚上我忙完下班,回到家时却发现她早就从酒吧离开了,并且将行李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她的行李比我还少,就一个包包。她正往门外走时,与我和方文撞了正着。我失控的情绪刚刚靠三天的时间稳住,又见到她确凿要离开我,眼泪再次决堤。
她瞥了我一眼,不做声,等着我和方文从电梯里出来换她进去。方文要把我拉走,我不走,直直地与她对峙。唐可有些不耐烦,也不屑于说话,扭头就往安全通道去。
我一把甩开方文拉住她,“你干什么!你去哪里!”
我知道自己傻,唐可的行为再清楚不过地表明了选择,可我执迷不悟就是不甘心放她走。我抛开所有杂念,一心只想着留住她,用什么手段什么方式都无所谓——尽管不知道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唐可没有挣脱。
我多么狼狈!眼泪鼻涕血污到处都是,活脱脱是只小丑!我站在电梯门口拉住位于走廊的她,电梯门一开一合地打着手腕关节,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被接到与她们同住那么长时间,不能接受不明不白的结束。
“你为什么要打我?”——我知道这样很傻,但还是问道,并尽量显得镇静一点,吐字清晰一点——要弄清楚,即使她非走不可我也要弄清楚!——“你为什么打我!?”
“你他妈就是个贱货,我为什么不能打你?”她冷冷地说,不带感情。
“你凭什么……!”我像个大喊大叫的蠢货。
可她淡漠地斜眼看我,好像与我半点瓜葛也没有。她不过是路过此地,打量一个被人抛弃的丑孩子。她就站着不说话,扭过头去,暂时移开了凌厉渗人的目光。
“你凭什么!”我用力地朝她胸口挥去一拳。她没有想到我会动手,扎实地着了一记。但她连缓都不用缓,立即将我从电梯里抽出来,扭过两只胳膊牢牢固定在后背,自己腾出右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又一次看到了她的杀气。
疯子。我爱上了一个疯子。一个心理扭曲、带有严重暴力倾向的变态。而她此刻盯着我,随时可能把我像一只蝼蚁般掐死。如若她尚存半分理智,也可把我打得剩下半条命。
以我对方文和古川的了解,她们只会视如不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想置我于死地,放开了。可我马上拽住她的衣服,威胁道——“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走!你问问方文,问问古川,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凭什么那个女人一出现,你可以不负责任地把我当垃圾一样丢掉!你这个畜生!”
“问古川?”她哼笑起来,“你和她上床的时候,就该料到有这一天。”
她说得相当平静,但寒气让我直打哆嗦。我和古川上床——这到底是她得出的结论还是她天马行空的猜测,抑或是为了甩掉我,信手拈来的烂借口!?
——无稽之谈。
可是,我已经被激怒了。失去理性思维的女人是可怕的。兴许本来她还有可能因为我的百般央求和怒不可遏稍微相信我的解释,可我没有把握机会。
我脱口而出——“我他妈什么时候和她上过床!!!你以为对一个人动心,就一定要上床吗!我没有,我没有!!!……”
话一出口,天崩地裂。
“你对她动心。”她重复道。
她点点头,若有所思,思忖着,嗫喏着这几个字,“你对她动心。”
“她很帅气,这对任何人来说……”我还想解释,她打断了我。行李就在脚边,她弯弯腰,从安全出口离开。
“你站住!”我三步并两步最后一次拦住她——我有预感,只要让她离开,她便再也不会出现,而在此之前,我得争回一口气,哪怕用无理取闹的方式——指着她的鼻子,“你凭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