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脸地说。
少女的脸泛起红晕,连想躺下后可能的演义,她什么也没说。
小八路自觉不够严肃,马上收敛,板起面孔,显得很不自然。
他俩坐在柳荫下的草丛中。风吹柳动,柳枝婆娑,柳影斑驳,嫩草清馨,野花幽香。仿佛置身于传说中的伊甸园。难以克制“禁果”的诱、惑,难以抑制的激情冲动,一时不知所措。
女人遇到尴尬局面,往往比男人灵活一点。或找点营生,冲淡气氛,稳定情绪。小翠把手中的野花用柳条皮结成串再首尾相接做成花环。小翠说:“你先给我拿着,我再做一个。”小八路伸手去接。小翠改口说:“你别给我弄坏了,套在你脖子上吧!”小八路顺从地侧过身子,小翠把花环斜挎在小八路的肩上。一连做了五个,都斜挎在小八路的肩上。小翠手中的花用完了,说:“咱们走吧。”
走出柳条樋,一片金黄色的世界展现在眼前。这就是有名的黄花岗。
时值春末夏初,端午节来临,金针、芍药争相开放。遍地黄花,点点滴滴的红芍药掺杂其间。有如黄金饰品,镶嵌上去的红宝石,玲珑剔透,十分抢眼。
夏日的阳光普照大地,金光灿烂,熠熠生辉,景色迷人。蜜蜂采蜜,蝴蝶翩翩。生来已就的花花公子,沾花惹草,是祖辈传的本能,无可厚非。正因为它们彩色斑的服饰,给花的原野增添一道魅人的风景线。不辞辛苦的蜜蜂,短暂的一生献给甜蜜事业。又是传播花粉的媒介,花间授粉的月下老。山花烂漫,小小的蜜蜂,功不可没。
空气中弥漫花粉的微尘,浓郁的花香,沁人肺腑。助“性”的花粉“击”活了刚刚消退的性亢奋。心潮澎湃,跌宕起伏,“高烧”不退。
小翠心猿臆马,揪一朵大红芍药花插在小八路的前胸,含羞带笑地说:“看你这个样子披红戴花,活像拜花堂的新郎。可惜没有红毡铺地。”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小八路把手中的鲜花,恭恭敬敬地献给小翠。他凝视红颜少女,煸情地说:“有没有红地毯无关紧要,要紧的是单丝不成线。我演的是独角戏——单出头。何以配对成双?”
小翠手捧鲜花,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说:“身上打个眼,比林彪小不点。英雄爱美人,谁能配得上?”
“我没有那个能耐,你也不要拿我当英雄来吹捧。”小八路略带伤感自谦地说:“远离战斗,隐身窝居。英雄变狗熊,谁能看得上?”
谈笑间,步入黄金铺地的天地。小八路在前,小翠随其后。他们迈着四方步。英雄美人,美女帅哥,心照不宣地进入象征婚礼的意境。
呢喃的燕子,低空盘旋、穿梭,有时竟然擦肩而过。像是羡慕,像是忌妒,像是挑战,像是嬉戏……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谁能说得清。总之,热情的燕子做为“礼仪”中的唯一宾客,奉陪到底。一直送出黄花岗。
前面是塔头沟。春旱沟已干涸,沟底是烂泥。塔头是一种草的宿根,据说百年不烂,高出沟底一米左右,有人头粗,顶端长着纤长的草叶。冷眼看上去,像披着长发的陶俑,布阵在天堑中。要想过塔头沟,非踩这些“人头”不可,弄不好还会掉进稀泥里。天公不作美,好像恶作剧的小叔、小姑子。偏偏在哥嫂不经意的模拟婚礼中,安排这一最后的高难度动作。他俩手牵手,相互搀扶,像初学踩高跷,颤颤惊惊地走出塔头沟。已经是汗水淋漓。
接下去是菱角泡。水边杂草丛生,菱角叶、浮萍铺满水面。绿草茵茵,蛙声一片。
小八路用试探的口气说:“咱们烧蛤蟆吃啊?”
“我可不吃!”小翠接着说:“小时候在甸子上看猪倌,马倌烧蛤蟆大腿吃,把蛤蟆皮扒下来,扔到水里还能游泳呢,太残淫了。”
小八路自我圆场地说:“不吃就不吃吧。”继续往前走。
小翠指着一对对紧紧搂抱的蛤蟆说:“你看它们多么投入,怎么忍心把它们分开。”
小八路没有搭腔。小翠以为小八路不高兴了,指着水中正在叫的蛤蟆说:“它们堵气冒泡的叫什么?”
小八路微笑说:“它们鼓起两腮的气球示爱。”小翠未置可否。他想:世间万物千差万别,各有奥妙之处。小八路说的也许是对的。
绕过菱角泡,来到四方山,实际是个沙砣子,有百十多米高。山顶上有个平台,面积有两个足球场大。这是几十里地的江川最高峰。传说是金兀术的点将点,无据可考,很可能是贝家祖辈编造的瞎话。
登山远眺,美丽的锦绣河山,历历在目,顿觉心旷神怡。
远山起伏,婀娜多姿,山岚飘渺,分外妖娆。松花江从源头飞流直下,一泄千里。在吉林市附近,遭遇横空出世的小丰满拦江大坝的堵截,像被驯服的野马,温顺地进入平原。江水静静地流经这里,继续向西北流去。与嫩江汇合后,折向东北。仍不改东部外流区“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流向。
鸟瞰江岸。远古以来,历经洪水冲积的温带草原,形成不同的地形地貌:沙滩、湿地、水塘、沼泽、平川、漫岗。生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