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总是在人走之后弥足珍贵，我只是从一个商人的角度出发，总有一天，这些都会成为珍品。”他忽然把目光转向我，嘴角带着微笑，“你信吗？”

董狐狸曾经梦想着成为中国最出色的漫画家，和他拥有同样梦想的人，我希望会成功，何况人已不再。

“我信。”

暮川与我相视而笑，他极少笑，嘴唇上翘，目光温暖。

“听说Hecate弄坏了你的手机，这附近就有商店，去看看。”暮川当先走在前面，跟在他身后，这段日子的相处让我觉得暮川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话变多了，或者说，更有人情味了。

“还不走？”

“哦，来了。”

暮川替我买了新的手机，带着我装置了新卡，虽然暂时用不了原来的手机卡，号码也要回国后补办，但是主叫还是可以的。

服务员说了些什么，暮川见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从服务员的手里接过手机递给我，“试试。”

“哦，好的。”拿到手机却有点犯难，给谁打好呢，前两天刚给母亲打过电话，再打估计又要说我浪费电话费了。可是打给橙子也没什么好说的，沈杨涵又还在剧组做助理，这会儿估计也没空。

还是打给老妈吧。

“喂？”

身体像电流流过，麻木地失去了思考能力。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是你接电话？我妈妈呢？”

他的声音喑哑，透着疲惫，“佳音，我下面要说的话，你听了先别着急。”

“我妈呢，我妈她怎么了？”

“你冷静点。”电话里一声轻叹，“我到的时候阿姨已经晕倒，医生给她做了抢救，只是劳累过度，有些贫血，还，还有些低血糖，没什么大碍。”

“她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回来。”

安宁报下地址，挂断电话，暮川的脸色与我一样沉重。

“我要回国！”除了这四个字，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招了招手，身后的人上前，“订两张最早的机票。”

病房的门虚掩着，一时心急推得用力了些，门撞在墙上发出不小声响。橙子看到我有些愕然，压低声音道，“小点声。”

她歪头冲病床的另一边，这么大的声音都没醒，想来是真的累了。

安宁扶空病床上睡得正熟，许久没见，原本有些胖胖的脸颊已经消瘦下去，脸部轮廓越发清晰。他的眼圈黑黑的，干净的蓝格衬衫上还沾着黄色的污渍。

母亲在睡眠中皱起眉头，迷迷蒙蒙睁眼，向我伸手，“幸亏安宁就在门外，发现得及时，没什么大事。”她抬头看了看安宁，“这孩子天天要照顾我，还要守夜，连着几天没睡好，累坏了，你安叔叔和阿姨要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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