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没死。这句话无疑是一记重雷,在某些心虚之人的心头炸响。王二几乎是在瞬间白了脸,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着慕容青鸾,连所谓的尊卑贵贱都顾不上了。
可是慕容青鸾却没有看他,她淡然的眸光好似不经意的掠过慕容卿怡的方向。她身后的菱儿明显垂下了头,长长的袖子藏不住她颤抖的手。慕容卿怡相对来说就镇定多了。她只是身体略微僵硬了片刻后,就恢复了正常,震惊的表情也不过是在她脸上转瞬即逝。
慕容青鸾朝着慕容耿青的方向站定。
“父亲,不瞒您说,大姐出事了以后,我也曾怀疑过她死的蹊跷,于是暗中派人做了些调查。索性苦心人天不负,就在前几日,我委托调查这件事的人告诉我,他找到了当日赶车的阿昌,现下阿昌就在王府内。”
慕容青鸾还未开口,旁边坐着的古蕙兰却冷哼道:“你既然怀疑怡瑶的死有问题,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们?还有,你既然已经寻到阿昌,又为什么不早些让她过来?青鸾,你莫不是想刻意隐瞒些什么?”
古蕙兰的问话,也是其他人心中的疑问,更是慕容青鸾下一步准备解答的问题。
“首先,我没有证据来证明大姐的死确有蹊跷,又怎么敢随意乱说呢?口说无凭这么简单的道理,夫人不会不懂吧?”
古蕙兰闻言,脸色突然难堪了起来。她没想到慕容青鸾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她,而且还是那么的不留情面。她看向慕容青鸾的目光,愈发的不悦了起来。
慕容青鸾无视古蕙兰仿若实质般的恶毒目光,继续说:“其次,阿昌之所以今日才出现,是因为他被人追杀,受了很重的伤,而且一度命悬一线。直到昨晚,负责照看他的人才告诉我,阿昌身体略微恢复了些,他听闻自己全家都被杀后,伤心欲绝,主动提出要在大姐的灵堂之上指认凶手,用以慰籍无故枉死的大姐和他妻儿的在天之灵!”
语毕,慕容青鸾眼神凌然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睇着慕容卿怡,直看得她心里发慌。
“你说阿昌现在人在王府?”慕容耿青沉声问道。
慕容青鸾收回睇着慕容卿怡的眸光,垂首恭敬的回答:“是!”
“那还不让他上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恶毒,居然雇凶杀了姝瑶!”
慕容青鸾略一点头,侧眸瞧见臻儿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有两个护院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担架上躺着一个浑身包裹着纱布的男人,男人仍有些呼吸不稳,纱布裹着的地方被鲜血浸染成殷红。
护院把担架放到了王二旁边。王二一瞧见男人那张受了刀伤,但依稀可以辨识出本来面目的脸以后,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
“草民……阿昌,参…参见王爷!”阿昌艰难的说。他似乎想要起身行礼,却怎么都挪动不了身体。
“免礼吧。”
“谢…谢王爷!”
“听说是有人用金钱收买你,让你间接害死慕容姝瑶,是吗?”慕容耿青皱着眉头问。
阿昌点了点头。
“是谁?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的瑶儿?” “是谁?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的瑶儿?”蓉姨娘突然发了疯般冲到阿昌面前,抓着他的肩膀,问的急切。
慕容青鸾急忙拉开蓉姨娘,“姨娘,你先别激动,让阿昌慢慢说。”
阿昌喘了几口气后,慢悠悠的说:“其实草民并没有见到幕后人的长相,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是坐在马车里的。草民只知道是个官家小姐,声音很好听。”
慕容耿青疑惑,“那你如何判断凶手是谁?”
“草民记得那小姐身旁丫头的长相!”
“那丫环可在堂中?”
阿昌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最终颤巍巍的伸出右手,指向极力想要躲向慕容卿怡身后的菱儿。
“是她,是她给我钱,说让我找机会害死慕容家大小姐!”
“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你在胡说……”菱儿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一边摇着头后退,任谁都能看出来她的心虚。
“菱儿,真是没看出来,你一个小小的丫头心思倒真是歹毒,雇凶杀人不说,居然连凶手和他的家人都想一并除掉,都说杀人偿命,我看以你的罪孽,怕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吧?”
“千刀万剐……”菱儿念着这几个字,立刻跪在了地上,抱着慕容卿怡的腿说:“三小姐,三小姐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慕容卿怡发觉到众人看向她的目光,立刻一脚踢开了菱儿,恶声恶气的说:“求我做什么?你做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死也有余辜!”
菱儿趴在地上,回头瞪视着凤九夜。“小姐,您不能过河拆桥啊!我之所以会这么做,还不小姐你……”
指使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菱儿就被慕容卿怡甩了一个耳光。
“你胡说八道什么?菱儿,身为丫环就应该明白你的身份,大姐那一日不过说了你两句,没想到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