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春----色(1 / 2)

天之杀 郑冬 2474 字 2016-08-24

第七节 春----色

真正够级别的大佬们来到了贵宾席内坐下,而像秦宇这样捐了三五十块大洋就能品尝春色的人,江南春色的胡老爷所设定的规矩只能告诉他们,在这个价码范围内的“品”不能用手,不能用口,不能用任何身体上的器官,除了眼睛之外。

这一刻,秦宇才意识到这个江南春色的茶楼为什么会是一只船,因为交不够银两的人,即使目力再好,站在岸边也看不到船上一星半点的“春色”,尽管现在的世界已经是草长莺飞,春意盎然。

好在自己真的是来看的,秦宇扭动着健硕的身体,好容易挤到了给只花三五十块大洋的人所规定的最前排。

一个美女手持茶壶前来上茶了,缥缈清新的音乐声不知道从哪里响起,如有实质般地衬托着她婀娜扭动的身姿,和轻盈如水的步伐,只见这眉目如画的美人,将一只玉石玲珑的茶壶端捧在胸前,如同捧着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全场的喧闹声便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随着一杯杯的茶水杯她斟满,女子的口中微动似乎在与每一个客人交谈了一两句,便袅袅婷婷地退下了。

正当秦宇和病猫正看的一头雾水时,饮尽杯中茶水的三位客人便开始 “翻牌子”了。

“为什么只有三个人叫价?”秦宇不解地问。

“因为茶不好喝呗,”春哥解释道。

“他们还没有喝到茶,怎么知道不好喝?”病猫更奇怪了。

“茶是用来闻的,怎么能用来喝的呢?真正会品茶的人看上一眼就知道了,”春哥不耐烦地指着台前道:“快看,快看,第二个又上来了。”

果然一位身材高挑,体态羸弱的女孩便一脸娇怯地上来敬茶了。

瓜皮帽的先生在旁边高叫:“西湖龙井茶!”

大概是先生拉扯的音调过于高亢而尖锐,也可能是由于女孩太过幼小而又没见过世面,在她给其中一位客人倒茶的一瞬间,便脚底拌蒜般跌倒在客人的怀里了。观众席上不禁一片哄笑,女孩尽力捧着茶壶不撒到客人身上。

而那小半壶滚烫的茶水却浇透了自己。她痛苦地哀鸣着,抽搐着,在客人身上扭捏打滚,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情在父亲膝头撒娇的邻家女孩。

而邻座的一位瘦削矮小的老头却愤怒地拍案而起,与正抱着这个小女孩的胖大客商争执起来,很快,瓜皮帽先生便协同几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小斯将两位争执不下的大佬请到一旁去的暗室里去了。

其他的几位客人却相视一笑,摇着头,并不将眼下的杯中茶饮尽,而那个烫红了自己半边身体的小女孩却也不为意,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喜滋滋地向后台走去。于是,黄山毛尖,昆明普洱,六安瓜片,每一道茗茶都有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前来敬奉,而客人们或饮茶或笑谈,却鲜有人把敬奉茶水的佳丽放在眼里。

正在此时,那个暗室大门被愤怒地撞击开来,瘦老头满脸通红地出现在门口,冲着里面高声叫嚷:“你等着,你给我好好等着,”便拂袖而去。

一个八撇胡经理模样的人一脸媚笑地追着老爷子颤巍巍的步伐上去赔礼道歉,这个小小的骚乱并没有丝毫影响前排贵宾的兴趣,因为他们几个大佬里至少有五六位没曾丝毫碰过眼前的茶杯。

“好了,好了,我们是来看孙宝宝的,不要弄这些应景的货色,耽误老子的时间了。”一位油头粉面的英俊帅哥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冲台后高声叫嚷着。

瓜皮帽先生正要赔笑上来打圆场,帅哥却毫不理会地冲身后观众叫嚷:“你们拿大把的银子来是不是也是来看孙宝宝的?”

后面的人开始应和:“钱公子说的有理,快叫孙宝宝出来,别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和金钱。”

如同银屏炸裂般的一声高亢的京剧唱腔从戏台的幕后传来,全体在场的观众立刻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春哥不失时机地在秦韵耳过话:“能有这副好嗓子的只有花魁孙宝宝了,看来今天来值了。”

“孙宝宝”

“孙宝宝”

随着幕布徐徐拉开,一位身着华贵戏服,体态妖娆的京剧花旦手持着一壶一杯,迈着满是醉态的步伐,从帘后边唱边舞地走出。

全场的灯光突然暗下来,一帘诺大的透明青纱帐罩住了整个舞台,滚滚如同妖雾般的西洋烟气夹带着搜搜的凉风从四面八方涌上舞台,将这个被人唤作孙宝宝的花旦掩盖其中。

舞影婆娑中花旦的身躯扭扭摆摆、若隐若现,如同鬼魅,而唱腔也一会儿如攀高岩一会儿如坠深渊,显得飘忽迷离、时断时续、难以琢磨。

突然,帘雾中的花旦像遭受了狂风袭击一样急速旋转了起来,背景音乐也由雍容华贵的“贵妃出浴”转换成了激进高昂的西洋管弦乐,

原本模糊的身影陡然清晰可见,花旦向四方旋转的头颅和手臂由于旋转速度过快在沙账和暗光的映衬下变得数量众多起来。

春哥显然是之前见过此间的美妙,于是大叫道:“今天要玩新花样了。”

果然,未等观众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