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快枪手春哥

但是秦宇还是选择战斗，为了霜华，他无数次的负伤、倒下，他磨练着自己的意志迎接着一波又一波凶险的战斗。直到他见识到这个叫做春哥的人的本事。

那是他打算潜入富丽华酒店，先做一个跑堂小斯的角色来应征的时刻。他看到一个醉酒的无赖带着三个手下在大厅里为一个舞女与客人挑衅滋事。

春哥独自一个人下到一楼大厅，来到他们中间，亮出了自己腰间的手枪，无赖等人看罢后哈哈大笑，纷纷敞开胸怀——他们每个人的腰间都有着一样的手枪。于是，身在二楼排队应征的秦宇远远地看到春哥跟几个无赖商量了几句，便自顾自地向远方的门口走去，而几个无赖相互对视了一下，却在春哥的背后悄悄掏出手枪准备射击，秦宇当时产生了一种想要提醒春哥注意的冲动，但他发现所有春哥的手下都笑着旁观。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秦宇便知道，这些人对春哥是有信心的。

然后，四个无赖一起开枪了。三枪打在春哥的脚下，将地板上锃明瓦亮理石打得四处乱溅，而头领的一枪打在了春哥的礼帽上。春哥那一头飘散的长发便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无赖们哈哈大笑，头领叫嚷：“你小子继续往前走，给我滚出这里，稍微回一下头，老子立刻打你个透心凉。”

春哥顺服地举起双手，背冲着后面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向外走去，无赖们便更加放肆地大笑起来。

楼上的秦宇集中目力盯着四个无赖，他们笑得那样放肆，那样目无旁人，那样全身抖动，而手中所持的枪却那样的稳，这一刻秦宇方才清楚，这群无赖分明都是一群用枪的高手，他们是故意来找春哥踢场子的。

然而春哥仿佛真的要把自己的脸面丢尽一样，他径直走出了那扇打门再也没有回来。

在大门合上的那一刻，四个无赖枪手终于放松身心，环顾左右，肆意叫骂起来，而秦宇却暗暗闭上双眼，体味着那百步以外蔓延而来的杀气，那是春哥的杀气，透壁穿墙，直扑而来，只有像秦宇这样修习过内功的人才能感受到这股杀气。

于是枪响了。非常清楚地四声枪响，屋内的四名枪手在听到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就动了起来，他们做了各种规避的动作，可是秦宇清楚那都是盲目的躲避。在看不到对手的前提下，任何的躲避都带有碰运气的性质，然而他们四人的运气也实在太差了，他们手中的四支枪被门外飞来的四颗子弹纷纷打落。

这时，轮到楼上的打手们开始哄笑了。

春哥满面春风的推开大门，走了进来：“你们刚才跟老子说什么来着？让我滚出这扇门就再也别回来？他奶奶的，这是老子的家，老子愿意啥时候回来就啥时候回来。楼上的小的们听着对不对啊？”

楼上的打手们应声答道：“对，春哥实在好枪法。”

然而领头的无赖还真的十分无赖，他毫不退缩，居然嚎叫着威胁：“开了四枪，应该还有一发子弹吧。有种就朝这儿来啊。”说罢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窝，一面用眼神示意手下去捡枪，手下似乎早有默契地转过头来，慢悠悠地去捡地上的手枪，而无赖首领却依旧大放厥词地叫喊着，向着春哥步步挺进，“敢不敢啊？别举着枪在那儿装傻冲楞？出来混是要拼命的，不是耍几下子花枪来骗娘们儿的。没胆子就给我把这块地盘让出去。”

楼上一阵沸腾，大家知道春哥要被这个混人将住了，出来撑地盘，看场子，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和兄弟混碗饭吃，可是一旦打死了人就得贪官司，蹲班房、做牢房，这都是砸饭碗的事，而且在雇主的地盘上杀了人也是砸了人家的生意，之后就算事情摆平了不用坐牢谁还敢雇佣你来看场子？

所以，春哥有枪枪法很准却从未杀过人，这是无赖痞子们打听好了才敢来他的地盘砸场子的。无赖头领一步步地靠近春哥，索性撕开衣衫，将自己裸露而肥厚的胸膛拍得越发响亮，“春哥赏碗饭吃吧，老子知道你手段高超，可是犯不着为这一个场子毁了你所有生意不是？”

春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可是他依旧开枪了，一抬手就打中了无赖头子的脚面，再一抬手就打飞了四只落在地上的手枪和无赖头子的另一只脚面，无赖抱着鲜血淋漓的双脚满地打滚发出杀猪一般的吼声。

这六枪打得极其连贯，听觉不好的人会以为春哥是一连气打出六发子弹的，可是站在二楼的秦宇却看得一清二楚，这一切都是因为春哥换弹夹的姿势太过诡异，也太过敏捷，他只是用手在肋下一扫，就以快不可见的速度将旧弹夹换出，新弹夹换上。

更重要的是，在春哥换弹夹的空隙，掀起的肋下的衣襟中，秦宇看到那里还藏着另外一把枪，而春哥根本没有用，那也是说在他的心里，分明是早已胜券在握。

看到首领中枪倒地，无赖的三个手下吓得面若死灰，呆立当场不知如何处置，首领嗷嗷叫着：“你们怕死吗？怕死就不要去捡枪，要不老子今天就彻底栽了。”

手下们不怕死，这是他们穷哥们第一次来到大上海的十里洋场抢生活，他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