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武功对战火器

当他追踪到奉天城“春华楼”杀光那里所有经营者的一刻，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个可怜的瘦瘦的大眼睛女孩了。

可是，他很快从对面烟馆的老板嘴里得知了一伙南下的人贩子从妓院里转手倒卖了一批**，他本想给这个害的万千人家破人亡的恶棍深深地鞠上三躬，对刚才杀掉他十余个气焰嚣张的手下表示道歉。但很快，烟馆老板的数百名凶神恶煞的打手便汇聚到场，烟馆老板那一堆满褶子的笑脸立刻涂上了一层十月的寒霜，他拍着胸脯，捋顺着喉管中那口几乎倒不上来的恶气，拼命叫喊着指着秦宇：“给我杀了这个小兔崽子。”

于是，他刚捋顺的这一口恶气就变成了他这一生所享受的最后一口空气，在数十名打手的围攻下，秦宇丝毫不费力气就在人群中就把烟馆老板的人头提在手中了，然后，就是几下轻松地劈砍和喧哗的追击，一个人追着一群个人，而这一群人四下逃散，却一人都不曾生还。因为太容易被认出了——他们无法隐藏脸上的恐惧。

接着，秦宇发扬了做事做绝的精神，抢劫了烟馆老板和妓院老板的所有财货才开始南下跑路，一路上靠挥金如土购买消息来打探着严霜华的下落，然而初入江湖的他难免被见财起意的江湖骗子所利用。

很快，秦宇身上的财货不但被骗光，而且骗子还将他指向了几个一旦身入就不可能生还的土匪窝，黑虎帮，独龙岭，鹰爪坛。秦宇一路杀了进去，在冲杀出来时带着满身的财物，留下一地的鲜血和人头。

这样的彪悍，使得江湖骗子们终于害怕了。他们知道收钱办事的江湖义务还是要履行的，不然这杀手的脾气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好。

他们不得不联络起江湖上的关系网、查找一切可能隐没在市井角落中的消息。而秦宇在百转千回的信息中，终于得到了一条真实可靠的消息——严霜华在上海。

几千里之遥，那个少年背负着一柄刀棍，如同一个塞外野人一样闯入了这个繁华似锦的大都会，他想的很简单，那就是杀、继续杀、杀光所有阻拦在严霜华与他之间的手。

于是，他遇到了他生命中最大的克星——枪。尽管之前面对战日本人时他曾经在胜利逃脱过，可那仅仅只是逃脱。他知道那个东西是练武的人到任何境界都无法超越的。

他无法面对那个东西，但是少年气盛的他总想着凭借自己的武力战胜拿枪的普通人。

那天，他来到了那家抻面馆，花光了身上最后一点积蓄，要了整整三大碗抻面和一盘酱牛肉，他一边呼噜呼噜地吸着面条和滴进面碗中的汗水,一边斜眼等着对面大酒楼阳台上划拳行令的一群大汉，为首的那个叫做春哥，无论多热的天气他都留着一头卷如波浪的披肩长发，秦韵打听过他的爷爷是清朝时李鸿章淮军火枪营里的提督统带，在打太平天国的时候立下过无数军功，而功业传到春哥手里，便遇到了大清倒台,尽管家道中落可家里依旧传给了他一手好枪法。凭着这门手艺，春哥抽鸦片，嫖女人，在大上海拉了一大伙能打的弟兄，混的风生水起。

“富丽华夜总会”的老板请的正是春哥这批人看场子。这也是秦韵来到上海后搜查的第五家夜总会了。

堂堂的大上海，有知名度的夜总会总共十家，刚来大上海的秦宇本想着把这十家都一一查遍本应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贩卖人口的渠道却将严霜华的一切信息都消灭在她进入上海城的那一刻。她的姓名、籍贯、特征、乃至穿戴爱好都被改变的面目全非。就连接受她的好几手买家也都是行业内的人士，早就把所有原本可能暴露买卖**这一罪恶行当的痕迹熟门熟路地削平抹去。

于是，当秦宇仅仅查到第一家的时候，便如同踢上了一片铁板，不是这里的打手比奉天的更能打，更不要命，人数更多，而是他们手里有枪。

开打的那天,秦宇第一时间就在敌人队伍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那个第一个掏出枪的，却也立刻中了一枪，他又杀了开枪打中自己那个，却又立刻中了一枪，直到他连中了五枪又连杀五人，仍旧屹立不倒地站在众人面前挥砍自若的时候，那群打手才丢下手中的武器落荒而逃。

秦宇强撑着一口气看着他们最后一个消失在地平线里才软软倒下。

然而，秦宇的一身伤痛和半年修养并未换来严霜华的半点消息，这次他来到了第二家夜总会。

半年后，一样的杀戮，一样的对阵，而秦宇却学乖了，他没受一星半点的伤就将上百名打手和十余名持枪者杀的鬼哭狼嚎，遍街逃窜。因为他使用了弓箭。他也曾想过使用从敌人那里抢过的手枪，可他还是放弃了，因为没有人教他，更因为他不信任那个冰冷的家伙。比起现代的火器秦宇更加相信那种能注入人类灵魂的古兵器，于是他用弓箭对战火器，他在黑暗的屋角处、低矮的房檐下跳跃着，闪避着，像一个猎手在狩猎一群野兽，更像是一只狸猫在玩弄一窝仓鼠，任凭那些野兽四下冲突，将獠牙龇出，秦宇只是冷漠地将冰冷的箭簇准确地掼入他们的身体。

当然首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