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 炽天使初现
而现在的书生想要做的事是就去找秦韵。因为他知道对他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来讲,落在洪帮和青帮的手里都会对自己不利。青帮在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会不会杀自己报仇泄愤?红帮会不会丢卒保车出卖自己?所以,只有警察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于是他背起双手,躬下腰身,展开了陆地飞行术,有如一只在丛林中穿梭的狸猫一样在低矮的民房和狭窄的弄堂间轻巧地跳跃着,
而他很快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破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以极快的速度向他聚拢。
应该是青帮的追兵,但书生微微一笑。将背在身后的双手如同两条尾巴一样顺风向后抖开,任凭身侧流转的罡风将它们吹拂的有如在水里拨打浪花的鱼鳍一样抖动,他将头压得更低,颈子伸得更长,腰躬得更弯了。
他感觉自己双**替的频率已经到达了极限,似乎整个人都在踏着空气前进,如同一只浮空而行的蝙蝠,渐渐攀高,贴着楼堂殿宇的房檐屋角,急速前进。他很快地摆脱了所有追踪而来的高手。准确地说,是他太过靠近那警察聚集的场所,所有黑暗的力量不得不退避三舍而放弃对他的追击,于是,他远远地看见了秦韵,他很诧异,以为秦韵和身后的一大堆警察早就在哪儿等着他了,仿佛早就预知到他会来到这里等他拯救一般。
此时的闸北区警署署长正叼着一直巨大的雪茄烟,夹着一个大公文包,在众多下属的簇拥下,闲散地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最后一缕阳光早已退尽,而那烦人的梅雨再一次雾蒙蒙地下了起来,在烟雨蒙蒙的障幕里,他看不清警帽沿下的阴影里,秦韵那双望向自己的眼睛。
正是这个时候,书生感觉自己的肩头又是一痛,这一痛是那样地剧烈,那样地深入骨髓,以至于他终于惊醒这肩头的痛与连月的梅雨所带来的风湿丝毫没有关系。给他这份痛苦的正是他眼前的这个人。几个小时前,他在自己肩头轻轻一拍,直到现在才真正发作,可笑的是,书生还想着看秦韵与魏刑的巅峰对决呢。这样深思机敏而又武功高绝的人物岂是自己这个三流人物就能随意戏耍的?好在这个人现在不能直接杀了自己。不管他有着怎样高神的武功,深沉的计谋,想弄死自己都肯定是以后的事。在这么多警察的众目睽睽之下,书生相信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
但他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突然恍然大悟正是秦韵一直算计着他让他走到这一步的——从他将内力灌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自己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秦韵控制者跳来跳去,始终没有跳出他的蜘蛛网。
“不行,我还得逃。”书生这样想,即使现在让书生面对青帮洪帮的所有杀手,甚至是魏刑本人。他都感觉没有面前这个秦韵来的可怕,于是他如同见鬼一样,惊恐着,吼叫着,转身就逃,可他发现自己根本逃不掉,甚至连转身都变得不可能,秦韵就像是一个魔法师,在远远的一百米处,那样冷冷地盯着他,就把他像一个木偶一样呆呆地定在那里。
其他的警察也都站在秦韵身后冷冷地盯着他,似乎他们也都会魔法一样,只用眼神就能把这个金牌杀手定在那里。
这气氛太诡异了,导致原本略显冷清的街道上的行人也变戏法一般越聚越多。他们指手画脚地议论着,不是因为那里聚集这一堆警察,更不是因为神情怪异、肢体麻木的书生。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一位身穿红色大衣的绅士,凭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世界里,他脚步轻盈,态度温和,走到书生面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低下头似乎与书生亲密地交谈了些什么。而书生也只是附和点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一切都那么自然,尽管血红色的大衣在这将黒的雨夜显得多少有些诡异。
可是真正吸引民众注意的却是那个身着红色大衣的人的脸,因为他根本不是一张人的脸,因为他没有脸,更准确地说,他还是有脸的,只是没有五官而已,那他用什么跟书生说话呢?
“他大概只是做了个说话的动作吧”大家猜想着这个怪物。
因为那么多人都看到书生对他的低语十分谦卑地点着头。
于是,那群警察开始叫喊起来,先是秦韵,他摘掉了头上的警帽,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他手着指着前方,用不可置信的眼光回视着他的同僚,当他确定每个人的眼睛里看到的都不是幻象,他才大喊出那三个要命的名字——炽天使。
围观者的行动是迅速的,他们像受过专业训练一样,如何像潮水般的涌来,便如何像潮水般的退却,然而警察的行动更加迅速,他们像偃月一样进攻,像满月一样环绕,那么多的警察,那么多只抢,炽天使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脱了,尽管他手中有书生作为人质。
“放下人质,举手投降,”秦韵一面大喊,一面指挥着小六子回警局叫援兵。然而未等小六子动身,援兵就到了。不是警察,而是无数方才退却的看热闹的市民们。在敌我势力强弱如此分明的情况下,好事而勇敢的市民是不会放过眼前这一幕好戏的,即使是冒着可能发生的擦枪走火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