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老大说一不二的脾气,夏阳晨之前倒也没抱太大希望,又见离婚这事目前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老首长平时开会做惯了报告,那套革命理论一说能说上半小时不停,他不得不岔开话题。
“听说你把磊子弄到溪市来了?”
白副司令脸上一僵,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夏阳晨,见他脸色如常,才放下心来。
提到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白首长就生气,说:“不把他放到身边我能放心吗?在部队的时候就像个痞子,抽烟喝酒打架玩游戏泡女人哪样他少了?”
“我白天一向治军严谨治家严谨,祖上三代都是军人,老太爷是从长征里走出来的,我们家的男人从骨子里流着的就是硬气责任的血液,可就偏偏治不了那小子,有时候真TM怀疑医院抱错了,那就不是我儿子。”
夏阳晨笑:“磊子天生就不是当兵这块料,那小子人不坏,就是一长不大的小孩儿,不喜欢责任和束缚,他脑子活络,退伍到地方了也是好事,反正我觉得挺好的,他来了我业余生活也没那么寂寞了。”
白家的基因确实是好,据说白天的妻子当年是京城军政界名媛圈中的第一美女,刚加入文工团就被已经是高官的白首长一眼相中。
可惜天嫉红颜,白天为此立誓终身不再娶,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儿子一手拉扯大,就这么个宝贝,能不宠着吗?
白磊如今这个样儿,一大半也是老爷子自己惯出来的,等你再想管的时候,人家压根不听你的了,现在走哪儿都要把这小畜生拴在身边才算放心,这里面,除了爱,还多了疚。
儿子变成这样,自己失职啊,明明知道是宠出来的毛病,却,硬是没办法,越宠越坏,越坏越宠。
“哼,别提他,心烦,把昨天的监控调出来我看看。”到了办公楼,白副司令跟着夏阳晨进了办公室。
夏阳晨一顿,不要吧。
夏阳晨不急不缓地说:“我都看了,她除了进我书房乱翻了一阵,没干别的。”
“你书房有什么东西,她找什么呢?”
“书房什么都没有,鬼知道她找什么?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冲着我手上这个项目来的?可这是国家一级保密的,林立怎么会知道?”夏阳晨拉了把椅子坐下,皱眉思索着。
白副司令点头:“有可能,否则就凭你,要钱能有几个钱?也榨不出什么油水来,你家里也就你爸那儿有点价值,那这路线也迂回得太远了,还不如给你爸当情人来得快。”
“说什么呢?”夏阳晨瞪眼,“我爸能有这爱好,我妈那儿怎么没价值了,她最近甲骨文研究取得了历史突破性进展。”
“他们要甲骨文有鬼用,对了,明天你就要带项目组和军委那帮人开拨进沙漠搞测试,得去一星期,家里那位,你看着办。”
“是!”夏阳晨直起身一个立正,“请首长放心,首长,没别的事我出操去了。”
“去吧,我斗会地主,我是你大爷上线了,那天被他赢了三局,气死我了,我要换个网名,叫老子是你祖宗。”白副司令掏出老花镜戴上,摸出手机一通乱按。
夏阳晨嘴直抽,倒了杯水放在首长面前,“首长喝水。”
白副司令拿起就喝了一大口,烫得他暴跳起来:“昨天赢了你两局,你小子就暗算我!”
夏阳晨赔着笑脸赶紧道歉:“没想到这么热,对不住啊。”
白首长横他一眼:“你他妈就是故意的。”
夏阳晨笑得无比奸诈。
“还不滚去出操,明天你给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白副司令边说边走,一脸郁闷。
“是!”一身作训迷彩服的夏阳晨戴上军帽,啪一个标准的军礼!满脸贼笑着溜了。
看着这个稳重中还带点淘气的影子,白天小声嘀咕,这怎么就不是他儿子呢,转念一想,他和夏阳晨在一起的时间比老夏还多,小晨子对他比对亲爹都亲,心里就又舒坦了。
吉祥起床胡乱擦了把脸就拖着行李箱窜下了楼,脚步凌乱得差点撞上一个正在往楼上爬的男人,“喂,美女,请问老白住哪层?”
吉祥回身,虽然才是清晨的七点,楼道还有些暗,但夏天的阳光已经普照大地,这个男人正好站在楼梯的转角处,一缕朝阳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脸颊上,林吉祥看到了一个长得很白净的陌生男人。
此男生得人高马大,模样儿特别像打乒乓球的一个冠军运动员,一脸的桀骜不驯,却又让人看上去特别舒服。
他也拖着一只灰色的大行李箱,一件纯黑的衬衫只扣了一半的扣子,露出半截胸口,胸口处还有一个字的纹身,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字。
见林吉祥对着他发愣,男人眼睛微阖,眼珠子转动,像狐狸般一笑,笑出两排整齐漂亮的小白牙,他倾身凑近,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像试图从她脸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貌似笑得极为没心没肺,实则狡黠中带着妖魅,妖魅中带着奸诈,奸诈中带着戏谑,戏谑中又带着无数笑意,单单一个眼神就已如此丰富。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