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阮裘席醒来过去了半个月余。
从那样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的去掉半条命,不过对于已经被非人的手段折磨的死过一次的阮裘席来说这不过是小儿科。
可能是想到公司的名声还需要阮裘席出面澄清,邬侗对她的态度不再是之前的不冷不热,虽然还是让她住在那间小小的书房里,但是也派了下人给她送去不少生活用品,只希望着她能快些养好身体,可偏偏阮裘席像是养伤养上瘾了一样,今天又是头不太舒服,明儿个又是脚好像扭了。
搞得家中的仆人一时间都在围着她操劳。
阮裘席躺在躺椅上懒懒的蜷缩着身子,尽情的享受着阳光。那慵懒的模样像极了一只高傲的猫。
这半个月的日子她除了睡就是吃,都长了不少肉肉呢!
阮裘席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心中哀叹自己真是过得太堕落了有木有!
不过......享受够了,她也该采取点行动了。
“三少爷”“三少爷”
楼下似乎传来佣人的声音,阮裘席一向认为自己听力极佳,佣人嘴中喊得确是三少爷不错。
终于忍不住了。
阮裘席抬了抬眼皮,身体有了动静,却不是起身而只是侧了个身子。
亲爱的弟弟啊,你不是该在密谋如何把你的姐姐送进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去吗?怎么回来打扰姐姐的雅兴了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的房门就被狠狠的推开。
入眼的就是阮封霖冰冷的神色和厌恶的表情。
看见她在这里躺的好好的,似乎更是激怒了他。
“阮裘席!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家里和公司因为你跳楼事件受到多大的影响?你怎么能在这里毫不愧疚的享受?你自己不要脸不要带上阮家!”阮封霖冲着她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管家在一旁拦不住,只能给另一边佣人示意去叫夫人和四小姐。
阮裘席更像是被骂懵了的表情。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似乎眼底里还有无尽的委屈和眼泪,却被面容上恰到好处的坚强给遮掩。
这副模样似乎并没有让阮封霖心软,只有阮裘席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眼里划过的尴尬。
“我没有......我也想快一点好起来,这样家里就会好好的.....可是......”她动了动自己打着石膏的腿,还有脑门上缠绕的绷带。还能看到透出点殷殷血红。
“医生说最快也要一个多月......”好像是因为受伤的痛楚,她面上是快要掩盖不住的委屈。
阮封霖只不过是被事情扰的心烦意乱,将不快的情绪迁怒到了阮裘席身上而已。虽然他不喜欢阮裘席,但还不至于对着一个女人发火,何况这女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姐姐。在脱口而出第一句话后他就有点后悔了,再看见阮裘席可怜的模样,心中升起那种名为男人的不忍的情绪。
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心乱,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刚才算我不对,你可千万别哭啊”
动不动就哭鼻子,这么娇柔的女生怎么送到那种惨无人道的地方去。
想到这里,他的眉心狠狠一跳。
鬼使神差的问她:“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哪里?”
阮裘席是跳级读的书,已经毕业一个月了。听到阮封霖这么问,她更是紧紧的盯着他。
“你说什么?”
阮封霖却是以为她没有听清楚,看着她坐在躺椅上腿脚不便。于是蹲下身离得她近一些。
“我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哪里?”
阮裘席看着他靠近,眉目间染了奇异的笑意。
语气皆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恐慌。
“怎么了?家里是不是要把我送走?”
阮封霖这才察觉他们距离好像过近了,阮裘席那身体的清香包围了他的鼻息,柔软的发丝调皮的扫到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带来酥骨的痒。
听着她软腻的声音,一侧头便看见她像是小兔子受了惊一样的表情。
这叫他心中一动。
控制不住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手中柔软的触感突然叫他不想放手。
连语气都是他自己没有料到的不自觉的柔和
“没有”
这话一出他自己心中首先便是说不上来的复杂,明明......
却见阮裘席扬起小脸明媚一笑,“嗯,我信你”
这三个字更像是千斤般压在他的心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这短短十多分钟的时间,阮封霖对阮裘席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仔细看看,阮裘席真是个很善良很温柔的女生呢!说话软软腻腻的,叫人听得心头骚动,笑容始终柔和得让人挑不出错处。以前对她的成见太片面了,也很少跟她进行交流。
阮封霖在心里如是说。
至于阮裘席,她只能说,没有人会比她更能看透人心了,也没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