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9章 给爷爷上坟(1)(2 / 3)

看到泉清扬穿着打扮成新娘的样子坐到了床边微笑着望着他。

他急忙伸出手抓住她的一双嫩嫩的白白的小手,就要去吻……突然,感到一阵疼痛,他一梦醒来,是杨燕拿着爷爷的引灵帆打他的手。

“干什么?人家睡得正好。”月正元一骨碌爬起来。

“啧啧!耽误你梦中约会啊!”

“什么时候开这玩笑?”月正元望着她。

“谁开玩笑?快起来,‘喊五更’!”杨燕一把将又躺下的月正元拽起来。

“喊五更”就是在上坟这一天的五更时分,死者的儿女们打开屋门冲着望乡台举行的一种祭奠仪式。因为月氏族长没有儿女,只好有他的同族侄儿和月正元夫妇。

月正元只好起身跟着杨燕来到院子里。同族的叔伯、大娘婶婶们早跪在望乡台下,前面桌子上是杨燕事先准备好的酒菜,设奠祭祀,叫做"五更夜饭"。按辈分大小一一祭奠之后,便是三声大喊:

"我的亲爷,回来吧!"

"我的亲爷,回来吧!"

"我的亲爷,回来吧!"

杨燕一边祭奠,一边痛哭:“我的亲爷爷啊,回来吧。”

杨燕一哭,大家齐声哭号,震天动地……

“哭什么哭?把狼招来了!”月正元一声大喊,大家立刻停止了哭嚎,唯有杨燕还在低声抽泣。月正元又说:“鬼子或许就在附近,招来鬼子怎么办?”

“只要他们敢来,姑奶奶杀了他!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杨燕信誓旦旦地说,“大家请放心,游击队已经布置好。各位长辈、兄弟姐妹,快回去休息吧。明日上坟呢。”

大家又磕了个头,有的回家休息,有的回房守灵。一夜无事,转眼天又放亮了。月正元的叔伯们早过来打纸,游击队的十几个村姑也过来了,抬进来花纸扎成的一座住宅,门窗、厅堂、庭栏、井灶等十分齐全,给人观赏之后,将用火烧尽,据说这样可以使死者在阴间有房可住,这叫做"化库"。现在则把纸糊的家电焚化给死人,好让死者在阴间也过上“现代化” 的生活。闲话少说,去看看月正元在干什么?。

屋子里,月正元抱出厚厚的一令烧纸,含泪用纸角咔咔地打着,那声音叩击着他的心好痛,好痛,泪水啪嗒啪嗒滴落在打好的烧纸上。他怕杨燕看着难受,低着头叠起烧纸放好。

天阴了下来,令月家人意想不到的是杨柳公派人捎来了花圈。这无意宣布,禁止月家上坟是杨叶鸣,而非杨府大院。更出乎意料的是除了自家人上坟,几乎月家院所有的亲戚也带来了烧纸。特训班姑娘在柳仙客带领下,抬过来纸马和“摇钱树”,算是和杨燕的游击队比一比。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乡亲们也陆续赶来,将手里的烧纸纷纷放下,不一会儿那几个打纸角的人就被挡在纸山后面了。

月正元和杨燕非常感动,招呼他们吃饭。但他们一一谢绝,临走时都说,上坟不方便,到时到坟上去。这也许是对月氏族长的肯定吧。

月氏族长离开老杨树整整一个月了。他生前的亲戚、家人又一次来到这块熟悉的树林。当红云马拉着一辆马车将烧纸推向杨树湾的时候,树林里早已站满了来自县城、三圣庙和卧佛岗的老师们!谁都知道他老人家成年累月的在这块土地上,为支撑起大浴河的教育事业,实在太疲乏了,但他并不想停下来歇歇脚,因为他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大业,然而冰封大地的那个冬天却让他永远的睡去了,如同老杨树上一粒最平凡的种子,加入了无比浑厚的黄土的浑重之中。他平静的从老杨树下消失了,从老师、学生以及乡亲们的眼中消失了,就像一阵寒风掠过树梢。想起你生前奔波于老杨树下、大浴河畔,为推崇圣贤之德,传承马背先生之精神,开展农村国民教育、特别教育、扫盲工作以及针对奴化教育开展的应敌教育,他孜孜不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匆忙而去,卑微得就像大浴河畔的一根野草,没有人会关注他。据说,他的尸首掉进老杨树洞里,这样他倒可以平静地躺在那里,安然地享受人们的跪拜和祷告,至少他教过的学生、他的同事还有蝶谷山庄的百姓们为他送上一程。这对死者来说,是人世间最高,也是最后的礼遇。

“六道流转,中阴身如童子形,在阴间寻求生缘,以七日为一期;若七日终,仍未寻到生缘,则可以更续七日,到第七个七日终,必生一处。”柳仙客不知何时前来,手持僧钵大讲“生缘说”,“固七七四十九天中,必须逢七举行超度、祭奠。”

“非也!非也!”话音刚落,只见女观柳妈也来到近前,说道:“生缘说’催生的做七习俗之所以在南北朝时形成,自然应视作当时佛教盛行的产物。唐人李翱曾撰《去佛斋说》,对做七习俗及其理论依据予以驳斥,其根据之一便是“伤礼”,不合儒家对人情哀戚的讲求,而做七多与道教的地狱结构及功能的宣传相吻合。”

“因何考证?”柳仙客问道。

柳妈不慌不忙引证《韩琦君臣相遇传》考证:“宋仁宗驾崩,英宗初即位。光献太后对宰臣韩琦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