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香杨站起来说,“你不是不让我们开腔说话吗?谁也没说啊!鬼子发现我们为何不争取主动?”
“我们被伪军发现了,我们不能等城里的鬼子增援。”杨燕知道机会一旦错过可能给队员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立即下令:“游击队跟我冲过去,特训班到杨树林看一些树木做些简易的木梯子。
“做一些木梯子干啥?”泉香杨不解。
杨燕解释:“我们下河搭起木桥。”
“嫂子,不行!”泉香杨望着杨燕的肚子不忍心她去打,也不忍心她下河。执意要带着队伍冲向对岸。
“按原计划执行!”杨燕说。
“伪军已经发现了,我们不能再等部队了。”泉香杨拉着架势要冲。
“下河!搭桥是我们的任务!”杨燕第一个下了河,喊道:“把木梯子抬过来。”
姑娘们见队长下了河,或抬或扛着木梯“噗通!噗通!”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对岸的枪声又响,泉金杨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柳边的命令浪泉也不敢违背,浪泉左右为难正徘徊在路上。
十几个特训班的姑娘踏着木梯子冒着枪林弹雨向对岸冲去,浪泉的部队迅速返回。望天杨的部队听到枪声也不得不提前行动。他们踏着木梯子冲向对岸,与伪军展开巷战。
“柳边君,我是浪泉,我们在老柳庄发现八路军,望天杨在老柳庄。”浪泉让话务员和柳边对话。
“有几个望天杨?城里发现望天杨的部队。他们声西击东。”柳边那边愤怒了,“天黑之前赶往县城,现在老柳庄迟迟不动,马上进城!”
浪泉在柳边强大的压力之下,不得不率部冲出包围圈向县城逃窜,剩下几十个伪军由泉金杨指挥抵抗。由于柳边死守县城和泉龙杨的友军未到,望天杨只好暂守老柳庄,让杨燕带着队伍马上撤回。
“我不能走!事是我惹出来的!大哥!”杨燕要求留下来共守老柳庄,大不了和大哥一道攻打县城。
“你能耐!这次行动是国共再次合作,友军未到,你们却提前行动。”望天杨看看浑身她浑身湿淋淋的还腾着大肚子,立即命令:“你们游击队和特训班都回去取暖。这儿,鬼子暂时不会来。真不知柳仙客他们在县城能撑多长时间。”
杨燕说:“我们去县城!”
“望队长,让我们去县城接应他们吧。”
“还嫌不乱啊!快撤!这是战斗纪律!”
杨燕告别了望天杨撤离,夜里骤寒,寒风习习,仿佛没有一条能走的路。路上铺满了厚厚的冰,树上挂满了冰川,杨燕回到月家小院。
杨燕走出去以为月正元回来了没有?屋顶上,一只鹰被晶莹的冰裹住了翅膀,它想抬起头凝望这冰川世界,但脖子上挂满了冰块,让它动弹不得。屋檐下,一条条冰凌像磨亮的刺刀悬挂着。
月正元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月正元都不回来,更不要说其他人了。家里没有男人,落下一个年轻的媳妇,那个男人都不愿来,挨冻受困不说,还往往被人猜忌;女人们都说胆小,怕夜里月氏族长的鬼魂出来。
半夜,喝得醉醺醺的月家四兄弟进来了。逝者走后的一个月,生前的家是不能关门的,传说留给灵魂来家。四个男人是月氏族长的亲叔兄,算是家族最近的了。月正元不在家,就由这四个男人守灵。谁知道四兄弟已过娶妻的年龄,因为家庭出身都是光棍,能陪着漂亮的女人过上一夜倒也是荣幸。他们在屋子的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麦瓤之后,老是贼眉鼠眼的偷看,月大问:“下午,我们就来了,你不在,跑那里野了?”
“去打柳庄啊!没听见枪声啊?”杨燕说。
“还打鬼子?腾个大肚子!”月二问。
月三打量一下她结冰的衣服信了,然后嬉皮笑脸地说,“穿孝的女人漂亮。脱了孝的更漂亮吧,那滑滑的身子!”
“滚!”杨燕一生气,就把四匹饿狼打发走了,“快走!我要换衣服!”
“尔等眼花矣,耳聋矣。”柳仙客持枪对准月家四兄弟。四兄弟见来者手里有枪嘴里之乎者吓得屁滚尿流。柳仙客哭号着“吾之爷爷,痛杀吾也!”踏进门槛噗通跪下点燃了几张烧纸,爬起来四周搜寻了一遍问:“嫂嫂!弟弟来为爷爷守灵。”
“你怎么进来的?”杨燕少气无力地问。
“嫂子忘矣!守灵之日子关不可门也,死者来去自由,否则他无法转世投胎矣。”
“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
“需要否?我和月正元拜把至交,他之爷爷吾之爷爷,吾为何不守灵兮?再说,他之女人吾之女人。虽不能同床共枕,但陪嫂子几夜足矣。”
“你不去找你大哥,却趁大哥不在家,这就是你柳家人干的好事!”
“嫂嫂骂之,打之,行也!可别扯到我柳家,我柳家从来没有做对不起月家院之事!你让我进城牵制柳边……”
杨燕打断了他的话说:“就会之乎者也,把特训班的姑娘留在城里,自己倒好跑了回来。”
“别提有多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