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从西北的黑龙岭方向凶猛地刮来,把未烧尽的纸卷向天空。那只雄鹰飞来蹲在棺材上,用锋利的喙撕咬着棺材上的绳子,似乎帮助望着解脱身上的束缚。突然,浪泉带着一支神秘部队端着长枪出现在老杨树下。
“谁让你们这么快下葬的?需要皇军的检查!”浪泉喊道。
月家的一位老人过来说:“是你们泉队长说,要把尸首悬挂三天,我们就把他挂在老杨树上了。”
“你们的进城的,杀了一名皇军。那里面放着的是大日本皇军!”浪泉愤怒地喊。
“那是皇军啊!是族长,我亲自放进去的。”泉专员凑上前来还想解释腿被浪泉的枪打了一枪。杨燕抱着肚子过去,被浪泉一把捏住了下颌,威胁说:“快说,里面装得是谁,不然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要死!”浪泉的刺刀对准了杨燕。
“小鬼子,我和你们拼了!”杨燕亮出了鞭子,鞭子甩得啪啪啪的响。
“吆西!单挑是吗?有意思!”浪泉晃着明晃晃的刺刀往杨燕冲去。说时迟,那时快,柳仙客跑了过去双手捧住了刺刀,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溢出来滴在地上把冰挂染红了。
“八--嘎!”浪泉愤怒地骂着。
柳仙客屋里哇啦地和他交流,浪泉从他的双手里抽出了鲜血的刺刀。
鬼子向树上的棺材猛烈地射击。
白茫茫的天空,下起盐粒大小的圆圆的冰粒,不一会儿挂满了枝头。“卡啦――!”捆绑棺材的绳子被鬼子打断了,正摔在老杨树的枝丫处,将两个粗大的树干裂成两半,“扑冬――冬!”尸首刚好掉进裂缝处,就这样尸首被送进了老杨树的树洞里。
鬼子还不死心强迫月家办丧的人找来木柴把老杨树围起来,亲眼看到木柴燃烧才离开了老杨树。
鬼子一走月家人拼命地钻进大火中将木柴扔到老远,人们都以为深不可测的树洞便成了月氏族长的墓穴。没有坟头,没有墓碑,没有占有一寸土地,月氏族长的死给后人留下世界上最先进的殡葬理念和一个特别教师对不公平的政治的控诉。
按大浴河的人说,安葬后人的灵魂还留在生前的地方,需要等待上“五七坟”的时候,魂才能招走。既然天气恶劣,柳仙客、杨叶鸣又是月正元的拜把子弟兄,应该留下来替月正元守灵。
鹰几乎天天光顾月正元的家,它似乎要告诉人们一个千古奇谜,鹰可以再生,而月氏族长是否可以在浴火中重生。
三圣城的鬼子接二连三地被杀,柳边再也坐不住了,他打电话向浪泉命令:“我们的部队遭遇八路军的袭击,务必前来!”
“我感觉是杨燕的游击队或特训班的姑娘的骚扰,不必惊慌。”粗鲁的浪泉这一次分析得不错,是杨燕为了给月氏族长报仇率领游击队前往杨树湾渡口,柳仙客带领特训班几个姑娘杀死了县城巡逻的几个鬼子!
然而,柳边怎么也不相信腾着大肚子的杨燕这么快就实施报仇,他装出一副斯文的样子解释:“杨燕一个孕妇还走得动吗?特训班已被我们的狼青控制住。在县城偷袭我们的一定是八路军,望天杨的部队。他们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很可能打进我们的心脏。不可能有增援部队,就是有不可能马上到。”
“我撤走了,老柳庄怎么办?”浪泉说。
“不是还有泉金杨的部队吗?”柳边依然耐着性子。
“我不相信这些狗会真心为我们看家护院?老柳庄可是杨柳泉镇的大门啊!一旦失守,东岸的人,三圣山和圣道岭的正规部队就可能长驱直入攻打县城。”浪泉没耐性和柳边解释,作出决定:“我可以为天皇玉碎,但我不会撤出老柳庄。”
“县城不保,要一个老柳庄做什么?”柳边生气了,见对方仍然不接受命令只好交出一张底牌,“我们的魔影部队就在镇里活动,会监视他们的一切行动,一旦发现歼之。别忘了,关键时刻你必须听从我的指挥。”
“老柳庄失守,全镇失去控制,你的计划也难以实现。你怎么向上峰交代?”
“那是我的事!你不要再说了。县城必保。天黑之前务必赶到县城,等消灭了**,我们拿下全镇!”柳边把话筒叩了。
浪泉的部队离开老柳庄的傍晚,杨燕率领游击队和部分特训班姑娘扛着门板、厨板等木板向杨树湾的渡口悄悄靠近,杨燕再三强调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把命令传下去,“队长命令,不许开枪!”“不许开枪!”……等泉香杨传出去就是“没我的命令不许开腔”了。
对岸探照灯不停地扫视,等灯光照在泉香杨的头上,泉香杨竟然扣动了扳机。几声枪响,姑娘们以为杨燕的命令立刻向对岸密集地射击。
“我们渡口发现八路,炮火相当厉害!”泉金杨向柳边报告。
“你给我顶住!这是八路在声西击东。”柳边叩了电话。
泉金杨立即派人骑马去追浪泉。对岸的枪声骤停,杨燕生气地问道:“谁先开的枪?我一再强调没我的命令不许开枪!等候八路军队伍。”
“我,泉香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