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偏远的山村,能教书的有几人?是我推荐了柳仙客当了教师,还疏于对他的管理,酿成今天一车米被鬼子劫了。都是我的责任,请求另选贤能。”
“那我望天杨也辞了!我也疏忽了管理,也遇到了很多困难,我也辞了?”望天杨抓着缰绳说,“因为擅自行动我批评几句,委屈了是吧。我也是从最基层当了多年的先生,你们以后有的机会嘛!生产和教书也是打仗,没有粮食打仗的吃什么啊!有了文化战士才如虎添翼啊!” 然后招呼泉龙杨,“恕不奉陪,我该回去了。”
“我们也有好多事,我们一起吧。”泉龙杨说。
望天杨的枣红马恢恢直叫,月正元跑过去把马牵到望天杨的跟前,将望天杨扶到马背上,双手一拱,说:“有望老师的谆谆教诲,我决定给您满意的答卷。告辞了!”
“正元,我们一起到杨府去。”望天杨喊住了月正元。
泉龙杨、月正元、望天杨跨着骏马一字排开离开了三圣庙。走了一会儿,望天杨赶马和月正元并排前进,望天杨问:“您看我家杨燕妹妹如何?”
“谁?杨燕!她才多大啊!你这样的决定,不行!”月正元先是惊讶后是果断。
望天杨又问:“我是她哥,又是她的领导,我什么决定,怎么就不行了?”
“望老师,请恕我直言:她是你的妹子,我打她的主意就是对望老师的不忠;爹妈为革命而死,月正元的大仇未报,我只想着杨燕,就是对爹妈和月正元的不孝;我心里喜欢的是泉清扬,却要和杨燕在一起,落我个不仁;明明知道,泉龙杨看上了杨燕,又来问我,落我个不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知廉耻。我能这样做吗?”
“正元,你们都想哪儿去了?日本鬼子的铁蹄还践踏着祖国大地,铁鞭还抽打着我们父母的血肉,“日中亲善”、“大东亚共荣圈”还腐蚀着我们的灵魂。你,你们还有闲情逸趣谈及儿女私情?” 望天杨越说越激动,借此教育泉龙杨,“一个镇,一个县,乃至一个国取得胜利,不是最后的胜利。一个党,一个军,一个派取得胜利,也不是真正的胜利。那些军国主义、帝国主义、一切法西斯都会卷土重来。”
月正元终于大彻大悟,说:“我只考虑特训班怎样打鬼子,但影响了大局。今后,这样的事不会做了。”
“响鼓不用重锤。”望天杨点了点头,说:“你已经立下了誓愿,解放全中国、全人类是当前一个特殊教师应当承担的责任,要一丝不苟,专心致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在和平年代,可能会坚持下去,自己的言行很容易照着誓愿;而在战乱年代,很多人的信念就会动摇,特别像正元这样的爱国青年,当初的誓愿就会抛到九霄云外了。”
“望老师,你巴望着我们教官能够安心教书,这样您才高兴?”月正元问道。
“应该‘这样’守住它,‘这样’去排除干扰。你的心里装着一个中国,一个世界。哪怕你去喂马,去做饭,也是打鬼子。”望天杨将怒火发在马的身上,啪啪拍着马身子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