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过师兄妹一场,对各自的信仰和人生观都还不知道。比如今天,你好像是帮我,爱我。而我认为你想设置一个陷阱,让像我一样的女孩跳进去。你是不是?我想当卧佛岗的教官,做梦都想,但不想通过你去当!”
泉清扬第三次走出那把花伞,又一次被他握住了手。
杨叶鸣像演讲家一样说得越来越精彩:“或许,从我们跟望天杨学徒的第一天起,我就默默地跟随着你,来保护你,想着为你做一些事情。今天,我看到你仿佛看到从天上飘来大浴河沐浴的仙女。可是视线所到之处,却被一层薄薄的雨雾所遮蔽,那亦真亦幻的感觉,既美妙又折磨我的神经。当我看到你独自站在茫茫雨雾里。你无助的样子叫我心痛……”
泉清扬这一次是跑开了。小雨还在雾着,杨叶鸣突然从后面追了上去,拦住她,“既然你我不能共伞一程,相伴终生,就把我的梦中透明无暇的玉石毁了!”狼终于露出了它的尾巴,他狞笑着说:“我向来反对用武力征服女人,就像我反对武力战争一样,我要用化学和医学技术,让你们乖乖地听话。”
“你给特训班留点印象吧。”泉清扬想走开,突然觉得身子不听使唤了,软软地,一步也迈不开,自然联想到当初柳莲带领几个姑娘重操旧业的时候,也是现在她这样的难受,“你把她们怎么啦?”她问道。
“放心,只是吃了点药,过不了几个时辰就会醒来。不过那个时候,不在杨树湾……”杨叶鸣似乎很欣赏自己的杰作,他很骄横地说。
“你对学生竟然用药?”泉清扬觉得他不可思议。
“这种药,少量的话,会主动接受男人的;再多一点,会在短时间内不受孕;剂量大的话,终生没有儿女。这不是窑儿们想要的吗?”
“卑鄙!柳玮回来也不会绕你。”
杨叶鸣狞笑一声,说:“他不过想培养几名特工,剩下的姑娘他巴不得卖了,好从她们身上纳捐税。你以为他们也像你们八路军这些傻子。”
“我知道月正元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泉清扬说着感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软,脑子也晕乎乎的像是要睡觉的样子,眼前恍惚一片只见月正元骑着红云正奔跑在回来的路上……
杨叶鸣见火候到了一把将要摔倒的泉清扬抱住,摸着泉清扬的嫩脸说:“别做梦了!他早已和你灵杨姐……他不做的,让我……”
“放手!”一声断喝,月正元突然站在面前,手里举着枪;杨叶鸣把泉清扬放下转身的刹那间,枪也对准了月正元。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两对目光相视,两把手枪随时扣动扳机。
“你和我好不了哪去,和师娘共伞一程的是你!”杨叶鸣表面上很镇静但心里有点慌乱,“现在回来了,是不是放不下泉清扬?”
“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龌龊!我这才离开不足半天,你竟然对她下手?”
“下手怎么啦?就是做了怎么样?”杨叶鸣气势嚣张地说。
“你敢?”月正元大声喊。
“我为什么不敢?我喜欢她!”杨叶鸣的声音更大。
“你还没有那个本事!”呯地一声枪响,子弹从月正元和杨叶鸣之间穿过,月正元和杨叶鸣的枪口同时对准了一簇茂盛的灌木丛。
柳仙客跑过来,从灌木丛里面拽出来一位中等身材的男人,从他身上缴获一部摄影机和一个提包。
月正元走过去打开了提包,从中发现一把手枪和一张还没有绘制完成的大浴河图。那个男人被抓说话还非常强势。月正元是望天杨的高材生,日语他学的最好,从那男人的说话到地图、照相机、手枪,月正元断定他是一名鬼子的间谍。
与此同时,杨叶鸣也认出了这名间谍,喊道:“狗草的小日本,来这找死啊!”一声枪响,他当场击毙了鬼子间谍。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帮助敌人!”月正元火了。
“不能让他跑了,我们不能泄露任何消息。”杨叶鸣解释开枪的理由。
“别再演戏了!杨叶鸣!”月正元说。
“我不想和你争辩,任你怎么想。”杨叶鸣倒头就走,柳仙客也跟了上去。
月正元拿起地上的伞罩在泉清扬的身上,泉清扬慢慢站了起来,悲喜交加地说:“正元,终于回来了!”
“把间谍打死了!这杨叶鸣像个特务!”
“正元,不要凭空去臆想。他不过想占姑娘的便宜,至于特务想都别想,杨柳公那么睿智的人,怎么会收养一个特务呢?”
“你总是这么善良。”善良不是坏事,是大浴河人的品质。月正元总是担心会被坏人利用。
“走吧。我腿还有软。”
这一次月正元不在伞外淋雨了,而是二人共伞。一阵河风吹来,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半天不见,如隔三秋,月正元细细打量她,一双大大的眼睛,透着淡淡的优雅的气质,只是被雨这一淋嘴唇有些发暗,他大胆地握紧她的手,问:“出事了吗?”
“我倒没有,幸亏你来的早。只是那些姑娘们还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