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和葱花;从一端开始卷起,收口捏紧;卷好后,分成两等份;取其一,两头捏合,竖起,双手由两端向中央按压成饼;两个都做好后,摞在一起,轻轻擀开擀圆;平底锅倒入少许油,烧热后放入饼坯……
那道姑半关着门,她做饭的过程让月正元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新来的女观,名柳叶。你已经不少女子眷恋了,不要再这样啊!”柳妈微笑着说。
“不,不是,我好像在卧佛岗学堂见过,像是那里的一名学生。”
柳妈见场面尴尬就聊起烙饼来,“以前,她做了人家的未婚妻,第一次上门婆婆让她烙饼。她问婆婆怎样烙饼,婆婆告诉她拿面粉加水;她把水加多了又问,婆婆又让她加面;她把面加多了再问,婆婆再让她加水……结果半袋子白面和半桶水用光了,那面团勉强揉了出来……过了一个时辰,婆婆问她面怎么样了?她说,没发!婆婆说,让它大发啊!她说,面死了,不可能发了!就这样她被打发了!”
“不要了!为什么?”
柳妈微微一笑,说:“柳叶不懂民俗,说话要图个吉利,那婆婆想让她说‘发’。”
“发财啊!我看不是因为不会说话,而是不会做饭。如果会的话,就没这故事了!”
“怎么不会?听说泉府三小姐手艺没得提。那饼烙得两面金黄。”一袋烟的功夫,柳大伯提着酒别着烟袋进来了。
柳叶把香喷喷的面饼端上来了。柳大伯看着箩筐里三个面饼,热情地请月正元边吃边聊。
月正元推辞不过,同柳大伯一起吃饼。等喝过了一碗稀薄的米汤,各自用过了一个面饼。柳大伯拿起最后一个饼,掰开,将一大瓣递过去,说:“侄子,让他们再烙,别剩了,剩饼凉了不好,我们匀着吃了。”见月正元不接,又诙谐地说,“你是怕撑大了肚子,过灾年吃亏啊!”
“泉梦杨的事,知道了。”月正元始终没有接,只喝了点米汤,又提起泉梦杨的婚事。
“杨叶鸣不知道自己吃几两干饭,做出这等糊涂事!不管怎么说,三小姐也不能匆匆嫁了,亏了这姑娘。”
“大伯!泉梦杨爱上了仙客。泉专员就要两袋子麦子!其他什么也不要!”
“现在我们家也就两筐红薯干,泉梦杨也是大浴河数得着的漂亮姑娘,我们不忍心她过来遭罪。”柳老伯感到为难。
“你是嫌弃泉梦杨?”月正元的脸上顿时没了笑容。
“不,他大伯不是那意思!”柳妈过来送水尴尬地站着。
“不瞒你们说,把泉梦杨送过来,是泉梦杨她失踪前的吩咐,这次来也是泉专员的意见。”月正元最后摊了底。
“不瞒你说,刚才那饼是借了三家的,我们村也面临饥荒啊!给泉家麦子,我们就是不吃不喝,愿意。只要把孩子娶进门。”柳妈见瞒不过,只好实话实说了。
在那饥荒的时候,两袋麦子足以让全家吃一年了。要娶上泉府的千金小姐两袋子麦子也值了,月正元想来想去,还是让柳妈准备:“凑凑吧。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柳大伯为难地答应了,但柳妈有话要说:“泉府的麦子多的是,是不是觉得老杨树下的储备粮丢了,怕是怀疑他们才这样遮遮掩掩。他们就没诚意!”
月正元还想解释,柳大伯也来安慰,但柳妈生气地说:“这根本不是麦子的事!”
“放心!他那俩下子我知道,饭都吃了,反悔不了。”柳大伯说着,将长烟袋背在身后,离开了。
月正元施礼告别,骑马刚到柳树王下,见泉专员在树底下歇息,就过去把结果说了。
泉专员一听猛地站起来,“等凑齐了再说吧。没有酒我能理解,饼不够我也能理解。但麦子少一两别想把泉梦杨娶进门。狗眼看人低,她们认为我们府上缺麦子吗?我是看她们有没有诚意。我堂堂一个专员丢不起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