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办。”
我刚出声羽怽和木心包括那女子齐齐朝我看来,我挑了挑眉毛抱臂倚在桌旁:“把符咒逼出来不就好了。”
夜羽怽那货白了我一眼,道:“是个人都知道。”
我努了努嘴:“可你做不到呀。”
他被我说得噎住,那在床上的女子眼里现了精光,那东西叫希望。
她满是急切道:“大哥哥你有办法?那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我一挑眉毛,戏虐到:“那我有什么好处?”
“我……”那女子满脸尴尬地低下了头:“我……只要你肯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还没说话离我最近的夜羽怽一拳招呼上来,骂道:“你敢欺负我妹?你是不是想打架?!”
哎我去这家伙不愧是大夫,打人很有方法啊,避开要害还让你死疼。
我扶额道:“就没见过你这么求人的。”
那货瞥了我一眼,道:“谁叫你欠,废话少说,还不快帮忙。”
我走过去,将狐狸倒拎起来,凝气于指尖沿着它身体将它体内符咒引出,差不多后,把大概已被折腾的七荤八素的狐狸往床上一扔。
那女子分外小心的接住,分外担忧的瞧着那狐狸将被化成水的符咒吐了个干净,再分外担忧的看着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那狐狸变出了个人形,才总算松了口气。
我一面腹诽着人世间的情爱,一面把惊愣中的俩人拉了出去。
夜羽怽还算经得住吓,很快回过神来道:“渊渊,今天谢谢你。不过,你怎么来了?”
“我来啊。”我抱着臂漫不经心道:“想看你伶仃大醉了呗。”故作夸张的围着他转了一圈:“哟,不喝酒了?稀奇稀奇。”
他一巴掌把我推开,冷淡的道:“我觉得你是不是每天太闲了?”
“对,你认识我第一天不就知道了嘛。”我颇有些吊儿郎当的对他道:“我得先给你报备一下,也许要和你媳妇儿单独见个面。”
他竟然在一瞬间马上反应过来,气温是真的下降了:“你要去仙界?”
“仙界?”……原来我和他女人,是仙界的神仙?
我噎了噎,拍了拍他的肩膀,嘻笑道:“你怕什么?我既然有这能力,去帮你探探亲说说相思不是挺好?”
他依旧紧盯着我:“仅仅如此?”
我耸了耸肩:“不然你还怕我单枪匹马去仙界给你抢媳妇儿?有这本事我早去了,还等到这会儿?”
“别老这么说自己。”他这回沉下了脸道:“渊渊,我不想你出事。”
我扯了扯唇角,欣慰一笑:“我知道。”
亲眼见了他这六年多所承受的一切,所以我愿意去冒这个险,所以当我冒了这个险屏息静气一路闯了仙界来到百草宫看到那坐在妆镜台前好似一个没事人儿一样的女人,竟只觉得一股怒火燃在胸口。
我在她身后站定,心中愤怒语气反而平静:“他很想你。”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但是我想,或许我把女人想得过于感性化,所以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她听了这句话,不仅无动于衷,甚至笑了。
然后云淡风轻地问我:“殿下,您说,我该怎么办。”
我勾起了唇角:难道这女人,不该至少有起码一丝丝的痛苦和难过吗?
“你,不打算回去?”我脑海中不时闪过所见到的情景: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他,毫无生气灌自己酒的他,刻意淋在雨中的他,醉酒后……
这些所见所闻,连我一个大男人都觉得不忍心,而她,带给他一切痛苦的根源的她,竟然能做到如此绝情的地步,我当真佩服。
“回去?会有很多人付出代价,我应该不计代价的回去吗?”
她所找的借口倒是挺好,我却听得不耐烦:一个连自己爱人都不能好好爱的女人,谈什么大爱?不觉得太冠冕堂皇吗?
我不耐烦的打断她:“你这女人,竟这样狠心。”
她回嘴道:“殿下与夫君倒是莫逆情深,可让我回去,我怎么做得到?”
做不到。我忍不住冷笑:哪有这么多情非得已言不由衷?做不到,还是因为不够在乎。
我走了几步靠在她的梳妆台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坐着的她:“当挚爱之人年华老去,甚至与世长辞,而你风华依旧,年轻如初,问你为什么不肯剔掉仙骨回他身边,你只回答一句,做不到?”
我要她记住,她嘴里心里口口声声心心念念想着放弃的人,是个凡人。凡人,能活多久,别说分离两地,便是朝夕以对,又有多久?
夜羽怽说过,人生不过七十,除了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就只剩下了五十。
这五十又要除去一半的黑夜,便只留二十五。再想吃饭饮茶,沐浴更衣,做工生病,东奔西跑,真正留下来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日子,其实少得可怜。
而在这不到二十五年的相处中,她已生生浪费了整整六年,即便折中而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