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这会儿牙齿都有点打颤。贺跃磊的觉察力高,隔着电话听得出来她在害冷。
“你在外边啊?”他转悠到阳台上,手里揉搓着一根香烟,他没瘾,但是最近突然迷恋起这股味道来,随手就能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来。
“在外边呢。”林晚抽了抽冻疼的鼻尖,大年三十晚上,口罩都没得卖了。
“最近怎么样啊,也没拉你出来玩,看你也挺忙的,没打扰你。”
“还好吧,就那样子,也没怎么忙。”
贺跃磊炖了顿,觉得下一句话像卡在喉口的鱼刺,难受,但是必须得吐出来。
“你和苏东远还好吧。”
他刚说完,心还没来得及砰砰跳的时间里,电话那头,钟摆DuangDuang的撞击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声音洪亮,悠远,像来自山间古寺傍晚的钟声,林晚说了什么他听不见,或许压根林晚都没说什么,但是比这个更重要的,是那独特的钟声来自市中广场,即使他在家里,也能隐约的听到。他现在在电话里听到了那钟声,唯一说明的,就是林晚现在在D城!
他忽然雀跃起来。
钟声响了一会儿才停下,此间他的耳朵就隔着一通电话,和林晚听同一片钟声,声音停了,林晚才回过头来,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你在市中广场?”贺跃磊反问。
“嗯,这就要回去了。”
“自己一个人么?”
“嗯。”
“那你等等我。”说完他就扣了,
林晚不知所措的对着电话,“喂,喂。”电话只剩下一串忙音。
“你大过年的晚上又干嘛去?”贺妈妈看着儿子从阳台蹦回来,直接跑到玄关那里去换鞋子。
“就出去一会儿,有个朋友让我去接她。”说完披上大衣抓着钥匙一甩门就跑了。
林晚为此又多在市中广场上等了二十分钟,才看到贺跃磊从远处大步走过来。
这会儿广场上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还是标志性的大白牙,在夜色衬托下,倒也没那么黑了。
“你过来干嘛?”林晚整个人裹在羽绒服里,像个狗熊一样冲他招手。
贺跃磊没回答。
“你干嘛把电话挂那么快。”
贺跃磊走到他面前,还是呲牙一乐“我怕你不让我过来。”
林晚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大年夜你不在家跑出来干嘛?”
“有人不也是大年夜的出来吹风么?”贺跃磊扬长避短。
没辙了。
“那先拜个早年吧,过了十二点都大年初一了。”林晚接着就来一句“贺跃磊先生新年快乐,祝您来年好运发大财。”
“客气客气,林小姐也是,同乐同乐啊。”贺跃磊还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活生生把林晚逗乐了。
拜完年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两人傻棍似的杵在那里。
林晚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12点半多了,贺跃磊随意撩了一眼,手机屏保是情人节专题。
他才想起来。
“今天情人节啊?”
“嗯,大年初一的情人节。”
林晚也没怎么在意,她的手机屏保是联网的,一到节假日就自动更新,总是很贴心的提醒她今天是什么节日了,可每到这个时候她一般都是在加班或者是自己待在家里,这个系列的屏保,就是提醒她是个孤寡老人而已。
“哎呦作为光棍的我可真是没注意。”
“嗯,我也没注意。’
“我要回家吃饭了,我还没有吃饭呢。”林晚现在饥寒交困。大过年的,好一个凄凉了得。
“啊?”一个啊,拐了八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