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跃磊带她进了村子,七拐八拐的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前停下了。
林晚的方向感向来比较没谱,在D城住了三四年现在还是辨不清楚东西南北,所以闻到一股浓浓的似曾相识的海腥味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在码头上可以看见的那个渔村。
“农家乐?”林晚好奇的问。
院子门开着,门口看见的就是五彩斑斓的浮藻的壁画,跟她的家乡差不多的竹报平安之类的。
贺跃磊笑了笑没说话,把车后备箱的一箱水产抱下来。
然后贺跃磊扛着一箱子水产,拐进院子就喊了一声,奶奶,我来了。然后有个胖老太太乐呵呵的从台阶上下来,林晚就知道丫这是膝下承欢了。林晚就觉得贺跃磊这跳跃性思维也是没谁了。
林晚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请别人吃饭接过请到人家奶奶那里去了。这突发性事件弄得她有点局促,她连件礼物都没带。
倒是贺跃磊的奶奶挺平静,一直都是微笑的模样,和林晚打了个招呼,也没什么太大的意外。想必是贺跃磊经常带人过来玩。
“只有这一个朋友么?”奶奶问贺跃磊。
“嗯,就这一个,我们想吃螃蟹了,所以就过来了。”贺跃磊熟门熟路的把一箱子水产放进厨房,在里面和奶奶说话,林晚在客厅里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在哪里。
贺跃磊从厨房出来,去门外用香皂洗了一把手,感觉自己身上没什么怪味儿了才进门,林晚坐在红木椅上,看他悠然的进来就有点想兴师问罪。
贺跃磊坐在隔着一个小茶几的另一把椅子里,好整以暇的看着林晚那张微微带着点郁闷的脸,咧开嘴笑了。
林晚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被他耍了一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知道这人怎么这样不按常理出牌。
林晚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来你奶奶家我连礼物都没带?”
贺跃磊那厮靠过来,把胳膊肘撑在玻璃茶几上,靠近了。也压低声音说“我就是突然想来看爷爷奶奶了。”
贺跃磊还是笑。
林晚有点恼,犟着眉头问,“你笑什么。”
贺跃磊闭上嘴,捂上那一口大白牙,脸上还是笑模样,无辜的问“我笑了么?”
林晚真是没找了,起身准备去帮忙,却被贺跃磊一把拉住了。
“不用帮忙了,爷爷快回来了,厨房里塞不下这么多人。”
林晚简直想对他翻白眼,白吃白喝好意思么?
不过贺跃磊说的没错,爷爷果真就带着一条黑狗回来了,爷爷见到林晚也没怎么意外,倒是那只狗对林晚有点热情,冲着林晚嚎个没完,林晚对狗有一种很深的情结,根植于记忆深处,所以那狗一嚎,林晚就躲在贺跃磊身后有点底气不足。
“我去给你奶奶帮忙。”爷爷在院子里洗了手进屋子。
黑狗已经被贺跃磊逮着了,被攥着狗爪,后脚着地,前脚悬空。贺跃磊摸摸狗头,先来了个脑瓜崩,估计力道挺大的,黑狗被崩的歪了一下头婴宁了一声。
“家来客人了你嚎个什么劲儿。”大黑表示不服,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来回转悠,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抓紧和王大爷家的沙皮交流感情去,要不然她来年生一堆小崽子还不是你的娃。”贺跃磊俩手攥住狗腿,来回晃悠了一下,一副谆谆教导单身狗勾搭妹子的流氓老师模样。
贺跃磊看来是对大黑的思想教育做完了,放下了一直攥着的狗腿,大黑一时还在愣怔,眼里还是巴巴的看着林晚,贺跃磊一巴掌拍在大黑屁股上。
大黑貌似终于明白了什么意思,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回头,恋恋不舍的模样。
“去吧,皮卡丘。”
林晚从台阶上下来,好吧刚才贺跃磊逗狗的时候她一直退,退到了封闭阳台里。
“这狗叫皮卡丘?”
“不是,叫大黑。”贺跃磊瞅着她从台阶上下来,笑的格外开心,“你怕狗?”
林晚一向自认为是非常平静和坦然的,可是今天面对贺跃磊,自己那张脸总是有种要抽的趋向,贺跃磊太能闹了,她有点招架不住,那么阳光,爱说玩笑话,脸上一直挂着笑,玩味的,调侃的,愉悦的,让她连脸上没什么表情都不好意思做到。
“怕,小时候被狗追,虽然没被咬上但是比被狗咬过还要心惊胆战。”
“心理阴影了。”
“嗯,很深重。”林晚故作深沉。
“大黑这名字谁起的,撞名的挺多的啊。”林晚拿了水壶看,是个黑色的大铁壶,长长的壶嘴。
“随口就叫的,长得黑的就叫大黑,大黑其实没名。”贺跃磊刚摸了狗又得洗手,林晚非常有眼色的拿浇花的壶给他倒水,就着花池子,正好当浇花了。
“那沙皮和金毛得叫大黄,萨摩得叫大白,阿拉斯加贺哈士奇不就叫黑白花.了”
“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贺跃磊想了想。
林晚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