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阴历七月份的光景,七月流火,炎热的夏天收尾了,迎面吹来的风里夹着凉飕飕的意味,舒服的很。
贺跃磊降下车玻璃,排在马路上等车,这是条去海边的路,D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D城的道路三天两头的施工,今天按暖气明天修下水道,最近响应中央号召终于要修地铁,所以这条路正好在施工路线的顶上,于是,又被绕行了,本来的双向六车道现在单方向只能通过一辆车,所以路上排了老长的队,贺跃磊开过来的那瞬间就后悔了,根本进不来出不去,只能慢慢等着,一个一个的挨着过,简直是种折磨,又赶上上班早高峰,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早知道就在被窝里多窝一会儿,早起的时间全都贡献给马路了。
车载电台里放着早新闻,贺跃磊心不在焉的随着车流缓缓的挪动车子,终于快要到他过那段窄道了,他松了离合在最低速度上准备通过那条窄道。
他还是抽空瞄了一眼后视镜,就这么一眼他就被勾住了,镜子里,有个人滑着滑板高速冲过来,她倒扣着棒球帽,左脚用力蹬地面,前倾着身体,半蹲在板面上,像一只要扑出去的小豹子,矫健,张扬狂放,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矜。
贺跃磊不是没见过玩滑板的,比这个人玩的好的他不是没见过,他本身也是玩滑雪板的,对这种同宗族的东西有深刻的了解,他看的出滑手的身体其实不怎么协调,她蹬地的时候板头稍微会有偏,需要上板之后才能矫正,可是他就是被吸引了,感觉阳光都要被她的滑板甩在身后。
滑手逐渐靠近了,贺跃磊开的相当不专心,一直在斜着瞄那个侧后方的身影,等到滑手刷的从他旁边的绿化带那边的辅道飞过去,那抹红色的发梢从从倒扣的帽檐底下露出来在朝阳下闪着跳跃的光,他忽的就认起来了,那是那个多次和他擦肩而过的女孩,终于去云南的前一夜他们知道彼此的名字,可他接着就有事离开了。
莫名的喜悦从心底里涌上来,整个人都兴奋了的感觉,全身的懒细胞在叫嚣,终于挨到他的车通过那条路。他一提速,简直是要追在前面的那辆车的后面往前赶。
林晚的滑板平稳的行驶在自行车道上,她用力蹬了几下地之后滑板加快了速度,像蓄满油的赛车获得了极大的加速度,然后,贺跃磊觉得整个眼前都亮了,林晚蓄势待发的半蹲在板上最大限度的降低身体重心,后脚轻巧的一点,前脚一拉,滑板带人整个的腾空起来,如起飞振翅的鹰,只有短短的一秒,滑板铿然落地,可贺跃磊那颗跟随林晚起跳的心却再也放不下来了,他把车窗玻璃全都降下来,冲着窗外大叫。
“林小姐。”愉悦的心情简直要飞上天,声音压也压不住。
林晚刚刚做了个有点难度的动作这会儿有点喘,猛不丁听到路中央有人吼她的姓不禁吓了一跳,差点没控制住从滑行的板子上甩出去。
她用脚摩擦地面降下了速度,扭头去看声音的来源。一时间就看见一个黑鬼,呲着一口白牙冲她乐。这是后来林晚一直觉得好笑的地方,她正式认识贺跃磊的那天,贺跃磊在马路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吼着她林小姐呲着一口白牙冲她傻乐。
林晚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出来这厮是谁。茫然的盯着贺跃磊那张黑脸看了好几秒。
“我是贺跃磊,前些日子送你去诊所那个。”贺跃磊一边开车一边搭讪。
这么一说林晚就回想起来了,一个月前她是有那么一晚上自己一个人去夜店来着,差点没出事,多亏了一个男的半路英雄救美。她留了联系方式那人也没再打过来,这事她也忘记了。没成想今天碰上了。
林晚很想停下来跟他聊几句,可是贺跃磊在施工的马路上根本没法停,他一停,后面的司机会上来卸了他。
“贺先生啊,一时没怎么认出来,”她滑着板往前赶了几步,刚她愣神的这会儿,贺跃磊已经被后面的车推着往前走了一段路了。
“林小姐有空么?”贺跃磊现在和她在一个速度上。
林晚稍微思忖了一下,现在离上板还有一段时间,如果不是找个地方喝茶的话,说几句话的时间她还是有的。
“有啊,贺先生有事么?”林晚回答。
正好前面是十字路口,往右走是一条不怎么拥挤的岔路,贺跃磊一打方向盘就拐了过去。林晚跟着拐到岔道上。
往前走了几步就是一间小商场,贺跃磊在停车位上把车停了,熄了火,从车里钻出来。
上来贺跃磊就是笑,好在没有露出他的大白牙。
林晚降了速度,滑到贺跃磊跟前的时候从板上跳下来轻巧的一点板尾,前行的板子板头一翘,接着被抓住板面。
“林小姐好兴致啊。”贺跃磊笑道。
“还好吧,这段路的公交绕道了,今天天气好,就踩着板滑过来了。”
滑这一路有点冒汗,她稍微拉高了一下防晒外套的袖口。摘掉了倒扣的棒球帽,扯开束着头发的发带,随意的用手把头发往后一梳,自然流畅的动作让贺跃磊有点着了迷。她穿一条九分裤,露出白皙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