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里安静了,贺跃磊坐在椅子上守在床边,几乎哪里的凳子都不怎么高的模样,放不开他的大长腿,屈就这坐也是够难受的慌。
林晚就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空调风很舒服,贺跃磊还是给她在身上搭了一截凉被。
贺跃磊是真没想到还可以这么有缘分,和一个一面之缘的女孩不止一次的重逢。他还不知道女孩叫什么。
她今天穿的很,怎么说呢,带一点野性,黑色的吊带,露出圆润的肩膀和大片白瓷般的肌肤,下身穿一条军绿色的迷彩裤子,脚上是黑色的绑带凉鞋,十厘米的高度,难怪会把脚腕崴成猪蹄。脸上画的很浓,那张红唇很有杀伤力。这样的打扮到是很像是一只上高中的小野猫。
脸上的妆哭花了,哭出了两个黑眼圈,真的没什么美感可言,比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满文凡化妆都要防水,她差了很多的样子。
针快打完了,贺跃磊试着戳了一下她的脸,刚刚他才想起来,冯正轻描淡写的对他说打完了把针拔了就行可是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拔针,这会儿人也没醒,万一回血了不怎么好。
林晚没反应,贺跃磊又用了点力戳了一下她的脸,意外的很软很有弹性,还没等他感慨一番,那里林晚动了,她没醒,只是要翻身,而且是往左边翻,那只手还扎着针,她是要把那只手压耳朵边。贺跃磊迅速而却轻轻的扯住了那只手腕,
“姑娘,我叫你你也不起,我给你拔坏了就原谅我吧,看在我把你从流氓手里救了你一次。”
林晚没意识,任由他捣鼓。
贺跃磊翻过她的手腕来,左手握着她的手,他的手大,握住正好固定着针管,右手开始揭开那些固定的胶带,揭开固定针头的那一道的时候,针头在血管里打了个转,贺跃磊一惊,猛地就把针头拔出来了。贺跃磊长长呼了一口气,总算完了,再回头看手时,殷殷的血从最后的那层胶带底下渗出来,贺跃磊吓了一跳,慌忙用手去摁住那个针眼,觉得可以了,一松手血又开始淌,真是急死这半吊子起针的“实习护士”了。
狠狠心多按了一会儿,拿起棉签来吸掉流出的血,最后松开手的时候终于不淌了,贺跃磊摸摸脑门,手忙脚乱的让他出了一层薄汗。
林晚没有醒的样子,贺跃磊起身去洗了一把手,手上沾了不少血,回来的时候就不不坐在椅子上了,躺在隔壁病床上,眯了眯就睡着了。
贺跃磊这一觉睡得还算是蛮沉,醒的时候半夜三点多,林晚那里还没有醒的意思,凉被凌乱的往上打了好几个卷,估计是半睡半醒的时候觉得冷自己摸着盖上去的。
贺跃磊一抬腿从床上下来,他连鞋子都没脱,打了个呵欠,还算是清醒的看着对铺睡得糟糕像,抽了抽鼻子,把林晚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林晚觉得有人窸窸窣窣的碰她的被子,潜意识里是苏东远,接着就醒了。
贺跃磊看她醒的一脸警惕有点愕然。
林晚觉得真是有点断片了,失恋买醉,第二天醒来看到陌生男人的脸。
宿醉之后就是头疼,林晚拇指按了按太阳穴,试图压制一下这种难受的感觉。
“我是不是打你了?”这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让贺跃磊微微挑了眉。
“呃。。。。。”贺跃磊抽着凉气,“姑娘好记性。”
“你那里有被指甲挠了的痕迹。”林晚双手撑着上身坐着,抬起下巴点了一下,酒醒了她还算是自然。
贺跃磊下意识摸了一把。
“几点了?”林晚去掏她迷彩裤子上的口袋。
“三点多快四点了。”贺跃磊那会儿醒了之后看了一眼腕表。
林晚长长哦了一声,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撑着俩手发呆。
嘴里很干,林晚抬了右手去蹭掉嘴唇上的干皮。左手一吃劲,不对劲的感觉就出来了。
林晚迟疑了一下,抬起左手看了一眼,好嘛,乌青乌青的,吃不上劲。
“不会拔针,起针的时候没按住,流血了。”贺跃磊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关键是你摁的太狠了。”林晚也没说什么。垂了手,去摸口袋里的钥匙和零钱,还好,都在。迷彩裤子口袋多,她出门连包都懒得拿。
“昨天的事我忘得差不多了,不过还记得你英雄救美,还带我过来诊所。谢谢。”林晚撑着一只脚下床,那双十公分的高跟鞋左脚已经套不上去了。
林晚叹了一口气,从床下拉出一双诊所的拖鞋过来。
她整个过程没说什么别的话,也没急着搭讪,也没记着表报恩。就自自然然的收拾自己宿醉后的烂摊子,把弄乱的头发梳理好,整理皱皱巴巴的衣服,下床单脚站立着收拾好睡过的床铺。
收拾完一切。才记起来贺跃磊这么个人似的。
“诊所是你朋友的么?”她很聪明。
“嗯,朋友的。”贺跃磊点头。
“那替我谢谢你朋友,当然最应该感谢的还是你,我身上没带够钱,医药费的话明天我再过来给你朋友,至于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