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汕亲眼看陆时逸一天天为她辛劳憔悴,她当真感激到心疼。
毕竟,他是那样温和的一个人,绅士温雅,现在却公然为了她和一个复健女医生吵得面红耳赤。
她有点恨自己,如果不是她拖累,他根本没必要活这么辛苦。
那个夏天太炎热,热到时汕感觉到眼睛都在出‘汗’,滚烫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湿了陆时逸的衬衣,也打湿了她排斥人的心。
——
热,躺在邹家客房双人牀上的时汕现在非常的热。
一如零八年那个燥热的法国夏天,复健女医生包饱含质问的犀利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残废。
没感觉,她的双腿不再有知觉。
挣扎着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时汕下意识得去轻触自己的双腿。
仰头看着天花板半天,她这才觉察自己是在做梦。
可,那个梦境太真实,出了一身冷汗衣服几乎湿透。
赤脚下地,时汕下牀倒了一杯纯净水,大口大口地啜饮
喝了片刻,她才在惊梦后想起这个卧室里还有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现在在——
刚做了噩梦,看时汕的神情显然沉湎在梦里还没回过神。
大半夜,慕郗城这个人不睡觉,他嘴里含着香烟坐在窗前抽烟。
白烟缭绕,英俊清冷的脸隐匿其中,如同隔着迟暮远山,让人捉摸不透。
握手里的水杯,时汕拧眉。
却见他掐灭了烟伸手拉上窗帘,慕郗城冷睨了她一眼,就这么在她面前堂而皇之地顺着领口向下开始解他上衣的扣子。
一直到,他完全将身上的那件衬衣慢条斯理地脱了下来。
昏暗的灯光下,慕郗城完全赤.裸了胸膛,肌理分明、肌肉线条流畅,不过分张扬却隐喻着深层的爆发力。
直到他不动声色地开始解腰上的皮带,起初因为噩梦恍恍惚惚的时汕骤然清醒,急忙背过身,她恼羞成怒道,“慕郗城,你,你脱衣服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