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2011年3月21日,春分日。
C市爱下小雨。
清淮苑。
慕郗城给嘉渔撑着伞,陪着她散步,两个人走得极其的慢。
原本是要按照嘉渔的习惯,让她晨起后多走动一下,呼吸新鲜空气,对孩子也好,但是,完全没有想到路刚走了一半,嘉渔白希的额头就开始向外冒着汗珠,还走什么路,索性揽着她的腰,送她回卧室去。
“好不容易出来一会儿,我想再走一会儿。”她喘地有些厉害,精致的一对锁骨不停的起伏着,任由着翠色的玉观音悬挂其上,映衬着那缕红丝线格外的吸引人的目光。
孕期里,原本消瘦的嘉渔,倒是增了一些重量,但是多半是因为孩子,自己本身没有圆润多少,气色很好,红润。
“我们回卧室去,你再睡一会儿。”
凌晨6点,在清苑已经走了20分钟的人,没有要回去休息的打算,“我多走走,不然总觉得最近不运动,浑身骨头酥软都不太对。”
怀孕容易疲惫,这和锻炼没有关系,道理虽然摆在这里,慕郗城到没有打算反驳她,带着她走走,速度也原来越慢。
春雨如酥。
温暖的落在人的脸上,让人心生喜悦。
慕郗城陪着嘉渔绕着清苑走,最近已经习以为常。
谁让他妻子是个时间作息生物钟准确的人,就算在孕期还是定时要运动,她一个人,他多少不放心。
已经让千寻分担了他很多工作量,不然就带回来做,抽出越来越多的时间陪伴她和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
被慕郗城揽着腰在春分的小雨中走,嘉渔靠在他的怀里,仰头的时候看到在二楼露台上画画的漫妮。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漫妮了。
自从女孩儿新学年开学,不知道是不是学业过于繁忙,每天早出晚归。
让嘉渔有点不适应。
今天见她在露台上画画,有种久违的错觉。
漫妮注意到阁楼下嘉渔和慕郗城的视线,冲他们挥挥手后浅浅地笑了笑。
之后,嘉渔继续在庭院里漫步,想到近期沈漫妮在艺新美术馆展出的新作品……好像和之前的风格有些变化……
艺术方面的造诣,她并不是真地了解。
闲暇看画展的时候,不知道是孕期的铭感,还是因为别的缘故。
让她那天在美术馆,一眼看到了这个女孩子内心的诟病:其实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淡然,她很羞怯,在畏惧着什么,但又很矛盾……
“想什么?”撑着伞,将她的肩膀向他怀里靠了靠,慕郗城在她耳侧问她。
“总觉得最近漫妮像是有心事。”
“马上就会好的。”
“你怎么知道?”
说起来,感情这方面的人情世故,嘉渔还是不太通透,慕千寻自从年后去了墨尔本,很少在清淮苑留宿。
漫妮的心事,略微想一想就会明白。
不过,这不怪嘉渔,慕郗城绝对相信:如果他说自己要工作有长达一个月不和她见面,她都不会为之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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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渔原本不相信慕郗城的推断,果然,他的那句话刚说完不到3天,慕千寻回清淮苑住。
沈漫妮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3月24号,漫妮给坐在沙发上翻阅育儿书籍的嘉渔画速写,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点,千信过来,看到惯用左手,却反应一下采用右手翻书页的嘉渔;
又看到惯用右手,却用左手向茶杯里倒水喝茶的慕千寻。
戏谑了句,“嘉渔你和我哥,你们两个人我看着都别扭,一个左撇子改用右手,一个右手的右撇子,现在只能换左手。”
嘉渔出过意外,导致左手骨受伤,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但是对于左右手这件事情,她有时候还会怔一下,再反应。
倒是,慕千寻,如果不是千信说,她都不知道他竟然现在惯用的是左手。
看到嘉渔探究的视线,慕千寻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对她解释道,“几年前,我受了伤,不过不是右手,而是右手臂,失力以后就用左手。”
慕千寻说得那么简单,嘉渔可不觉得有这么简单。
倒是,千信说,“可惜的很,不然说不定咱们慕大总裁,已经在绘画界享有不小的声明了。”
千信这话说得不错,还是让在场的几个人脸色不太好。
慕郗城给嘉渔取了钙片回来,正好听到千信的话对他拧眉。
一时间千信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立刻转移话题说,“今天中午吃什么?我去厨房看看,你们……”
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里的人给打断了。
旧事重提,反应最大的不是慕千寻,而是沈漫妮,画板自画架上掉落下来,直接砸在她白希的手臂上,手中的铅笔也因为没有握紧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