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墨池你们二位稍等。”慕泽西与殷语蓉交换了下眼神,殷语蓉立即招呼道。
“一直以来秀娘为了我们慕宅尽心尽力,今日更是差点做出牺牲;墨池也陪伴长远数年,我们早就把你二人看作是咱们慕宅的人。要不这样吧,慕宅里还有多余的厢房,以后秀娘与墨池就住在咱们慕宅。你们娘俩无依无靠,我跟老爷也好多照顾照顾你们。”殷语蓉扶着柳悦秀的手,温情地说道。
“是啊,墨池。你我情同弟兄,我早就有意让你来慕宅同住,只是担心你拒绝一直难以启齿,如今出了这事,你一个男儿家如何照顾秀娘?”慕长远也走过来帮着腔说道,殷语蓉也是向他投去了渴求的目光。
“这可使不得,慕老爷、夫人,我在您的绣坊做工已经是您二位看得起我,赏了我这口饭吃,如今我怎可好赖在宅里?”柳悦秀说道。
“秀娘,我这绣坊有今天的模样,都是你尽心尽力打理的。说来都怪我,按理来说,我早就该让你住在慕宅好随时看着,你们家路途遥远,我还要时常担心你路途上是否会遇到危险。秀娘,你就不要推辞了。”殷语蓉一边夸赞着柳悦秀一边劝说着。
柳悦秀和文墨池都不说话,殷语蓉见状又再开口,“好了秀娘,你二人也就不要再推脱了,小红,你赶紧收拾两间厢房出来。以后柳夫人与文公子就是咱们宅里的人了。”殷语蓉轻轻拍着柳悦秀的手背,朝她点了点头。
文墨池看向一旁的慕长远,也是微笑着向他施以欣喜地眼色。
扶着柳悦秀来到厢房,一切都如此陌生,崭新的床榻、绸缎被褥、轻纱罗帐、丝绢屏风,想来娘亲辛苦半生,日后若是一直在慕宅里生活下去,也算得是老天爷对她的一点补偿了。
“娘,为了一副刺绣差点丢了自己性命,你这是何苦?”文墨池将柳悦秀扶上床榻半坐,自己也坐在床沿。
柳悦秀靠在文墨池宽阔地胸襟,她从未想到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也能成长为护她周全的大丈夫。
“那是为宫里做的东西,若是在我手上毁了,我即使用这条命也是赔不起的。”柳悦秀说完,虽然也有些心惊胆战,但是还是如实地告诉了文墨池。
“果真那么重要?”文墨池不理解。
“夫人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于我来做,我若是办砸了,宫里的人倒是不会找到我的头上,但是慕老爷慕夫人和整个慕宅都会殃及池鱼,这也是我为何最初不愿意做这件绣品的原因。但是夫人一直对我们百般照顾,若是在这件事上连累到她,那我也没有脸面在慕宅待下去,甚至是整个益昌了。”柳悦秀说完,心里还是有些后怕,若是今日这场火真的没有把绣品抢出来或是因此丢了性命,都是无法估计的后果。
“原来是这么回事!都怪孩儿,若是方才我离开之时与您同行,便不会发生此事了。娘亲,绣坊为何会起火?”文墨池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在他离开慕宅之前,都没有发觉绣坊有什么异样,为何自己前脚刚走后脚绣坊就起了火?
“我也不知,其他的绣工早就走了,我便想着多绣几针再回去,可没想到就在我准备收拾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糊味儿,绣坊里都是丝布绢绸,火苗一窜起来就无法收拾了。”柳悦秀回忆着方才眼前的景象说道。
“娘亲,你说绣坊里的绣工都走了,那是说当时绣坊里除了你没有别人了吗?”文墨池疑问道。
“应该是!”
“绣坊外面的门也是锁上的,只有和慕宅内院连接的门才是打开的,如此说来,放火之人是从慕宅进出的?”
“池儿,此话可不能胡乱猜测。这件事慕宅应该会报官,自然有人会来彻查此事,你刚进县衙切莫要参与。”柳悦秀突然坐起,拉着文墨池的手说道。
这些问题她不是没想过,她在绣坊时已经确认无人了才将大门锁上,自然就不会有人从外面进来,若要进入绣坊就只有一条路,就是从慕宅的后院。但是慕宅的大门又岂是随便何人都能随意进出的?
“孩儿知道了,娘亲,那您早些休息。我就在隔壁,若有事就叫我!”文墨池说完,将柳悦秀安顿好,才出了门。
睡在完全陌生的床榻上,文墨池根本没有睡意,只是在想着一些细节,比如说当慕长远听到他在县衙当差后的眼神闪烁,明明才刚回来又要急着走,还有就是他明明也在绣坊里,但文墨池后进去都已经找到柳悦秀了他才突然出现,这些都太不符合常理了。
但是慕长远几年来与自己情同手足,关心备至,为何要害柳悦秀?而且连文墨池都能轻而易举想的到,慕长远如此聪明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
第二天一早,文墨池走出房门时,看见慕长远已在后院不远处站着。
文墨池轻轻关好门,避免吵醒了柳悦秀方才向慕长远走去。
“长远哥!”文墨池轻声地唤着。
“墨池,秀娘没有什么大碍吧?”慕长远转过头看着一脸疲惫的文墨池,想必文墨池定是一夜未入睡。
“多谢长远哥挂心,我娘亲并无大碍,兴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