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把她拉出了房间。
“干嘛来你房间,我怕长弓醒了要水喝。”
“云岩不是在那里嘛,你乖乖待在这里就好。”
这两个人倒还真不客气就这样霸占了她的房间,难不成还要自己的女人伺候他们。
“哦。”
“过来陪我睡觉。”
“寒楼,你现在为什么总是皱着眉头?”
阁外的风浪声此起彼伏,两人面对面躺着,锦儿伸出手轻轻的摸着寒楼额头,试图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寒楼没有说话,思绪还停留在刚刚跟雒离的谈话中。
“天狼国不好吗,我感觉你很不开心。”
“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好的。”
“天狼国在哪里,是不是很远?你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确实离这里很远。”寒楼将她放在自己额头的手握着,“你跟我回天狼国好不好,我要你当我的太子妃。”
“什么是太子妃?”锦儿眨着眼睛,黑色的眸子亮的出奇。
“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王后,以后会是一个国家最尊贵的女子。”
“我不要当太子妃,也不要当王后,我只要当寒楼的娘子。”
寒楼不禁一笑,摸摸她的额头,“傻丫头。”一道轰鸣的雷声划破寂静,寒楼脸上的笑又恢复成紧锁的愁容。
“这是什么声音?”锦儿似乎未曾察觉他的变化,反而满是好奇的询问着。寒楼这才想起来在清溪一直是天气晴朗气候温和,她不知也不奇怪。
“打雷的声音,可能很快就会下雨了。”接着又是一阵电闪雷鸣,寒楼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脑袋往锦儿怀里埋。
“寒楼,你怎么了,是不是害怕?”锦儿这才发觉他的异样,小时候那次他和石头偷偷去村外的水里玩耍,差点溺死,回来后就是现在这个模样。
锦儿把他往怀里又揽了揽,“寒楼不害怕,我抱着你就没事了。”说着还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像安慰一个受惊的婴儿。
“我给你唱歌好不好,你乖乖睡觉。”
“嗯。”寒楼低哑的应了一声。
多年前那个夜晚,他醒来后外面正打着雷,发现娘亲不在身边,他一个人光着脚走到寝宫门口,雨下的很大,他从未见过那样大的雨。
只见父亲正坐在大殿外的地上,浑身都湿透了,目光呆滞,双手托着,好像在抱着一个人,可是除了雨水明明就什么也没有。
寒楼害怕雨水,所以并未继续向前,“父王,母后呢?”
“你母后…”父亲突然转过身来用手卡着他的脖子,眼睛在黑夜里泛着幽蓝的光,神情前所未有的狠绝,“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孽障,早就该狠狠心掐死你!”
他挣扎着说不出话,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如此,对这莫名其妙的状况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娘…”从被牢牢卡住的喉间近乎嘶哑的发出来这个字,一个雷震得天地似乎都要碎裂。
父亲在这雷声中似乎清醒了不少,松开了他的脖子,一把抓起他后背的衣服将他扔回了寝宫,然后独自走进了滂沱的雨中。
他从小就害怕下雨天,害怕打雷,每当此时娘亲就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唱起歌谣,可是那天晚上找不到娘亲,他一个人在雷雨声中瑟瑟发抖,但始终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第二天他才知道娘亲离世了,从那以后父亲就对他十分冷淡,他虽不知道原因,也不知父亲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心中也因此有了芥蒂,遂日益疏远起来。
支着脑袋打盹的云岩被一声焦雷猛然惊醒,房内光亮却无人声,回头一看长弓在榻上躺着,便起身往榻边靠近。
只见长弓闭着眼,脸上红扑扑的,睡颜安静平和,全然没有素日的冷冽,唇角不禁一弯,这丫头睡着了倒像个孩子一样,不过真是好看。
他轻轻的碰了碰她的额头,却摸到一层细细的汗,便拿了条帕子给她擦了擦,难免有些心惊,万一她突然醒了,自己可能是要倒霉了。
长弓嘴巴微微张了张,舔了舔嘴唇,云岩想她定是口渴了,便起身给她端了杯水。可是扶起怕她醒了,不扶她水又一直往外流,直接流下去打湿了她的衣襟。他脑子一转,索性自己喝了一口,然后轻轻吐进她嘴中,心中又是担惊又是说不出的得意。
“我云岩饱读圣贤书,不管怎样也是个正人君子,并非趁你之危,这是迫不得已,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声音很小的嘀咕着。
又一个响雷炸开,大雨也跟着落了下来,云岩忽然想起寒楼一到下雨天情绪就很不好,虽然在他面前无多表露,但这些年在左右,聪明如他还是察觉到了。
这小子有佳人在怀,应该什么都不怕了吧。听到歌声的云岩窃笑着,低头看了看熟睡的长弓,好在雷声没把她惊醒。于是搬了个凳子坐在榻边帮她捂上了耳朵。
锦儿听到怀中的寒楼轻轻发出均匀的鼻息,就停住了歌声,轻声道“珠儿,我们睡觉了,你也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