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因为,因为花狸国的幽霁日日在城外叫嚣,说…”
“咳~咳~”
云岩摸着鼻子在外面干咳了两声,寒楼随手将手中的一片梳子扔到了门上,那梳子也是无辜,刚才被锦儿捡回来放进他手中,现在又回去了。
云岩又是讨了个没趣,反正说不说话都是他的错。
幽霁去天狼国闹腾虽然他只是听说,他也正是听闻那件事才慌忙赶回国中的,不过回去后幽霁已经走了。但这件事也算是对寒楼有所隐瞒了吧,现在这样挺公平,可是长弓这丫头瞒着他实在太可恶了。
“幽霁他到底说什么?”
“幽霁那厮到处扬言说殿下已被他乱箭射死,臣带回来的只是一具尸体,还说要攻城。陛下说他不过是用的激将之法,在试探殿下的伤势如何,断不敢攻城。您当时的伤虽好了,但是为您医病的老先生曾说您心脉被雪蛊侵蚀严重,灵魄也受了损伤,所以火云术怕是不能再用了,否则…”
“继续说,否则怎样?”寒楼现在已知当日去宫中的那个老者便是花籽爷爷,但有些事老头子却始终没有说清楚。
“否则很可能会暴毙。”
寒楼也着实吃了一惊。魅姬出手怎会如此歹毒,怪不得火云术他现在一点都用不了。
“后来呢?”
“后来陛下说老先生的清江引对殿下已无效,便命臣来临江阁求助,阁主却说殿下自己会到千江城,然后给又给了臣一盒香,为了不让人起疑,臣便将那香放在了原来的盒中。”
“便是清江引吗?”
“并不是。阁主说那叫苏幻香,是让所有进出宫殿的人都以为殿下还在宫中沉睡的幻香。”
不是清江引,那自己是因何到的千江城?寒楼忽想起从清溪幻境出来之后在江上被雒离踹下水那次,原来他早有预谋。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的洞察了一切,却没想到还在五里雾中,还是百般被捉弄掌控。
就连云岩也是哑然,难道这几个月自己看到的寒楼都只是一个幻象吗,真是不可思议。
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十分淡定的雒离,他唇角似乎还含着一丝轻笑,幻界这些年都沉寂无声,这临江阁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很好,此事到此为止,你倒是说说你几时起开始听你那个陛下调遣了。你以前跟我说过什么,宁死只服从我一人,我还没死呢,你倒已经投了别的主子了。”
“长弓不敢。”
“不敢?”寒楼转过来俯身看着她,“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你总该知道忤逆我的后果!”
长弓眸子闪了闪,并未抬头,反而更低了,“属下知罪,请殿下,赐长弓一死。”
“你以为我不敢吗?”
寒楼怒中一拂袖扫着桌上的半片梳子飞了出去,因力道太大生生擦过长弓的侧脸,她脸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口子,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看到血寒楼心中难免不忍,这丫头素来敏捷,怎么也不知道躲,看来她是成心求死了,如此他却更是气恼。
云岩听到这里脊背发凉,这小子终于还是发作了,慌忙冲了进来。
“寒楼…啊不是,殿下,长弓一向对你忠心不二,你当时不是昏迷着嘛,她这么做肯定也都是为了你,是不是啊长弓?”
云岩说着一个劲儿朝长弓使眼色,可惜长弓并没有看他,依照长弓的性子,被寒楼打死也算是尽忠了。
“好一个忠心不二,你倒是问问当日去花狸国的途中她偷偷放了信鸽,究竟是给谁报信的?她这般背着我行事,恐怕早就想好后果了。她想死我就成全她好了!”寒楼说着手心已然罩在长弓头顶。
云岩看着长弓闭着眼,脸上的血还在往外渗,完全是一副等待受死的模样。他们都知道寒楼与陛下嫌隙颇深,长弓听从陛下调令那简直比投敌叛国还要严重的事。但心中也在腹诽寒楼,陛下怎么说也是你老子,是天狼国的君主,长弓就算听他的话又怎么了。可惜这话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
那日长弓放信鸽确实是给陛下报信的,之前陛下虽不答应殿下发兵,但已遣五千精骑在天狼国边界待命,她察觉出气氛不对便放了信鸽请求支援,若不然他们被花狸国埋伏的大军算计包围,凭她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将殿下带回国。
只是陛下不让说,那她长弓就一个字也不能说。
锦儿站在门口看着寒楼冷漠恼怒的表情,她所认识的寒楼就像个单纯的孩子,哪怕生气了也只是幼稚的发发脾气从来不会伤人,甚至是杀人,现在的他,看起来很陌生。
“我说你倒是快用力拍啊,知道你舍不得杀她,我还想看看你火云术有没有残留呢。”一直站在外面的雒离从门一侧闪出来,握了握锦儿的手,拉着她进了门。
“你怎么会知道?”寒楼听到他这话收回了手。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啊。”
“你先把她的手给我松开!”看到雒离拉着锦儿的手,寒楼心里很不舒服。
“你没看到她被你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