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岩万没想到这临江阁主竟是如此年轻俊美,谪仙出尘一般的风骨,在这位阁主面前,他这天狼国第一美男真有些自惭形秽了。何况在酒馆中还仗义的帮自己解了围,当时情况混乱未能看的仔细,现在倒更是惊艳了。
“原来您就是阁主,真是失敬,还没来得及跟您道谢呢。”
云岩低声又跟寒楼说,“就是这个人说在临江阁等我们。”
“云岩大人不必客气。名动四方之国的寒楼殿下来到我千江城,我没及时派人将二位请来好生招待,也是我疏忽了。当时与云大人仓促一面也是有些急事要办,实在来不及细说。”
这人果然不一般,竟连他们底细都一清二楚。看来有些猜测是对的。
“敢问阁主可知道清江引吗?”
寒楼这样单刀直入实在让云岩始料不及,这刚见面就问人家这样的问题,是不是很不妥。
但是寒楼觉得这人一定知道,不然他们怎会莫名其妙辗转被引到此处,既来了又何必拐弯抹角的周旋。难道连那个姑娘也是他故意派来的吗,若如此实在是让人心头难平。
“清江引是什么东西,我倒是孤陋寡闻了。”雒离笑着挑了挑眉,这小子怎么如今还是耐不住性子,真是白教他这么久了。
寒楼本以为会找到些线索的,但这人又是否真的说了实话。
“阁主不要介意,我们殿下前些时日生了场大病,醒来又发生了些离奇的事,心中一直有些疑惑不能解,希望您见谅,见谅。”
云岩怕他再问下去就不大好了,慌忙趁此时机插话,他不用看就知道寒楼的脸色有多难看,哎,自己也真是太不容易了。
“无妨的。我请二位来也是想道个歉的。听说我阁中这个小丫头今日在街上冒犯了寒楼殿下,实在是我管教不严,希望寒楼殿下不要往心里去。”
“这其中应该是有些误会的,我们寒楼殿下又怎么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呢,而且这姑娘天真烂漫,挺可爱的,我们也多有不敬的地方,不知是贵阁的人,实在惭愧。”
不管是不是违心的话,云岩现在是努力维持着良好的形象,早就听说临江阁藏尽天下奇书,这个传言应该是真的,他实在想目睹一下,至于寒楼会不会发火,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道什么歉,想来我们的身份阁下一早就知道了,这姑娘不是阁主您派出去引我们前来临江阁的吗?”
“殿下这话说的倒是教人觉得冤枉了。二位上岸后的确就有人向我禀报了,我既然担了个虚名,为了这一方安宁总要是费些心的。偏巧报信的人以前到过贵国,识得二位的真容。
至于这丫头嘛,实不相瞒,我前些时日收了个小徒弟,偏巧也叫寒楼,是跟这丫头一起长大的玩伴,哎,也是这孩子命薄,上个月在阁顶赏月的时候失足落入水中,尸首到现在都没找到。她心中悲痛,也不相信那孩子死了,自那以后情绪就不大正常了,见谁都叫寒楼,有时还把我当寒楼呢。
她前几日也不知听谁说的,天狼国有个叫寒楼的太子,便一直嚷嚷着要去天狼国看看,我生怕她跑出去,便叫人看住了她。谁知今早她竟从自己房内跳到了江面,幸好我及时赶到把她带了回来。可我出了门她却又趁此溜了出去。”
锦儿站在雒离身后一直没有说话,幻仙说寒楼现在记不得自己了,让自己无论如何不要说话,她也只能沉默。可是她知道眼前的就是寒楼,寒楼命那么大,又怎么会死呢。
云岩听的简直要落泪了。这姑娘竟然是相思成痴,难怪行为如此出格。也是,一个精神正常的姑娘又怎么会拉着陌生人当自己相公呢,还亲他。原来早上在江上看到的正是他们二人,怪不得第一次在酒馆看到他就觉得有些眼熟,只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曲折。
而且这些年寒楼在诸国树敌颇多,他们落魄至此,这阁主不但没有趁此羞辱嘲笑,反而处处以礼相待,实在是亮节高风,还是江湖中人有情有义。
但在寒楼听来,他看似说的入情入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天下哪有这么多巧合。可如果不相信又如何能解释这姑娘出格大胆的行径呢。
锦儿一双如漆如墨的妙目正盯着自己,真挚清澈,若不是故意演戏,倒也不是不能原谅她。她心里那个寒楼又是怎样一个人呢,痴念至此,应该是用情至深了吧。
这样想着,竟又是一阵巨大的空虚,微微泛着酸意。他又岂会知道自己在吃醋,还是吃自己的醋!
“二位尽管在这里住下,除了表示歉意,也算是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安排好了,我还有些事,就不便奉陪了。”
雒离生怕寒楼再问些什么自己不好应对,这小子心思缜密,总会找出破绽的,说着便起身拉起锦儿走了。
锦儿虽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寒楼如今不认识她,她说什么也没有用。
“这阁主,还真是…有个性。”
云岩自己尴尬的笑了笑,本打算向他开口去藏书阁瞧瞧的,现在这情形,还是算了吧。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