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探望,以皇帝多疑的性格,自己这便是**裸的挑衅。再者,自己称病,若是一些大臣也集体称病,这就是逼宫,非但不能让皇帝放心,还会让皇帝更加防备自己。
“正是。”萧倾若觉得这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若儿,你从未涉及帝王权术,这件事能够这般考量已经不错。试想,我与大皇子交好,却一直是保皇派,龙椅上的那人早就想试探我,大皇子入狱便是一个机会。但是,大皇子是嫡长子,皇后一派在朝中势力不容小觑,但是她只派了德亲王世子,皇长孙来求救于我,便是想让我从保皇派投靠皇后一派。若儿,假如你是皇后,你的心血差点毁于一旦,你可能将所有的赌注压在一个不一定出手相助的人身上吗?”宁致暝背过手去,将其中的疑点分析给萧倾若听。
“所以,这件事是皇后与皇帝一同谋划的?好一出请君入瓮。可是我已经让紫娟去请帝都最好的郎中了。”萧倾若暗暗握紧自己的手,她明白了这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尴尬路径。原来宁王想将她送走并非是因为胆小懦弱,而是有道理的。
“恐怕不是,他们只是想法不谋而合。皇后想让我帮助德亲王夺位,皇帝想知道我的权势多大。正巧皇后设计了前朝遗孤一事,德亲王入狱,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若儿,到现在为止,皇后也定然不知道自己被皇帝利用了。”宁致暝出身云族一脉,又混迹官场多年,这些事在他的眼中等同于透明。
“真是够阴险的。父王,那现在该怎么办?”萧倾若这才发觉自己虽然知晓很多权谋之术,但是在二十一世纪,自己是众星拱月一般的存在,自己的父母很少让自己参与那些国政之事。所以很多东西自己只是纸上谈兵,自己不应该因为办成了一两件事就觉得自己是万能的。在这帝凰之中,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的。
“宁夏,三小姐病重,殁了。”宁致暝对门外的宁夏吩咐了一声,听到了宁夏离开的脚步声,宁致暝这才回头看了一眼眸底带着湿润的萧倾若。
“丫头,别怪父王狠心。这个宁月荷根本不是三夫人的女儿,而是皇帝的细作,她隐藏的倒是深。丫头,她倒是个能忍的人,当初你命令宁夏打断她的手脚,毁了她的喉咙时,她一声未吭,我觉得此事反常,命宁夏留意了一下。半个月之后才有人去了她的屋子。这个女人也是个本事的,竟然用两个手臂夹着笔写字。锦年打死了那个人,并且让宁月荷再也起不来床了。可是锦年事后发现,这女人传递的是假消息,”宁致暝半是冷笑半是疑惑道,“看来龙椅上的那人筹谋了很久了,没想到让你误打误撞给收拾了。我想,当日她定然收了命令来试探你的。那昏君怕是不知道,他派来接应的人已经死了,回去复命的,是我王府的死士。”
萧倾若听着,心底不知是何滋味。虽然自己早就知道夺权复国会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可是没想到,危机四伏的局面这么快就来临了。更何况,这乱世之中,并非只有帝凰一个国家,若是自己贸然复国,帝凰很可能会外忧内患,百姓流离失所。就算自己复国成功,也会失了民心,难!难!难!
“孩子,今日杀了那细作,也算是给宁月荷报了仇。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万不可因一时仁慈,留下祸患。若是今日不杀了她,那么来日,你就可能死在她的刀下。自从一股逆风袭来,我已能抗御八面来风,驾舟而行。”宁致暝不在看着萧倾若,而是背过身去。一瞬间,萧倾若在这个正值中年的舅舅身上,看到了无奈,萧索,孤单等等情绪。
“父王,儿臣明白了。儿臣这就回凌曦阁带着二妹妹去吊唁三妹妹。”萧倾若深吸了一口气,若是想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必须摒弃自己的仁慈。虽然自己并非圣母,可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当初留她一命,没想到,今日她依旧要死在这宁王府了。
萧倾若一路上心事重重,紫娟也一言不发。到了凌曦阁,萧倾若从床上拽起了宁月曦,有些失魂落魄:“月荷妹妹殁了。”宁月曦看了一眼萧倾若,“姐姐,换衣服,我们去瞧瞧三夫人。”
“紫媛,带上些银两,我们去瞧瞧三夫人。”别看萧倾若打架不手软,当初教训宁月曦狠心一套一套的,可是,她纯属于用嘴说说。这次因为一次试探,就害了一条性命,萧倾若心底还是有些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