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一队军士闯入了朱雀城,为首的,是一个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有一对巨大的纯白色羽翼。
彼时朱雀军团大多病残,其余精壮也多在外作战。见城内此景,女子身边一个不懂事的军将狂妄道:“朱雀城?如今在前方开疆掠土的,可是我们是翼杀团,你们这些老弱躲在这里偷闲,现在见我等来此,竟连哼的力气也没有了吗?”
在灵族,有两大天空军团,一为四大古城之一的朱雀城,一为新组建的杀手兵团——翼杀团。
由于朱雀军团在历年与殷煊所组织的皮影军团争斗数次,死伤惨重,实力大不如前,故而在灵族的地位也开始直线下降。直到后来翼杀团的出现,朱雀城的处境也越发艰难,像今天这样的事,也屡见不鲜。
就在那军将狂妄的挑衅声中,忽然背后一声冷笑。
“原来众位来探望虞邪头领只是顺道,来我们朱雀城扬威才是正经公事。”
说话人正是虞邪手下的副将火舞,由于之前在前线被摔折左腿,就被送了回来,现在撑着支杖稳稳地立着,浑身虽无弓箭,却依旧不减武神骄狂,“爷今日要射残你们中某人一条腿,你们自个儿选还是让爷来选?”
军将怒喝:“大胆!给我拿下!”
火舞只手指一弹,一铁箭头直射出去正中那军将左腿,痛得他落马倒地翻滚,大声呼号。火舞直指大骂:“爷在前头取上将首级时,是千军万马里来去,你们几个贼样东西,也敢欺了朱雀城无人,来这里厮闹?”
军将气得大叫,“给我杀!杀了他!”
来的部下见火舞手中再无箭矢,才一拥而上。火舞举杖反击,无奈一腿已残,被推倒在地,顿时拳棍如雨下,其他朱雀城战士伤情更重,下不得地,被来人一并痛打。
突然,一支火红色的羽箭射穿军将的心脏。
所有混乱瞬时终止,所有人都望向同一个地方,虞邪煽动火红色羽翼立在营中的旗杆上,却没有人敢再大声出气,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高傲气息,让所有人都不敢与她直视。
虞邪缓缓抬起手臂,指向方才一直沉默不语的白纱女子,歪着头,脸上滑过一个天真而嗜血的笑,“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淡淡地回答道:“风珩。”
“方才为何不救你的属下?”
虞邪正奇怪,她故意放慢出箭的速度,以风珩的能力,定可轻而易举地救下那小军将,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要出手的打算,这才是令虞邪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不配。”
简短的三个字,却令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唏嘘,视人命为草芥,这一点倒和虞邪挺像的。
虞邪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身为主将,却尽失人心,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你的本事了!”
风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个声音却真真切切地传入虞邪的耳中,“今夜亥时,苦郂山见。”
笑声嘎然停止,虞邪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风珩没再说话,带着剩余的手下展翅离去了,只剩下几个病残的朱雀军将和眉头紧锁的虞邪。
***
夜,苦郂山。
一对巨大的纯白色羽翼在天空中划落,轻轻落在山顶,化作青烟渐渐消散,洒落片羽亦随风如烟。
待白羽散去,四周又恢复沉寂,直到远处天边突然燃起一片火焰,整个天空都像被烧红了般,火焰向山顶极速冲来。风珩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空气逐渐升温,像是要把人烤熟了般。
突然,一支火红色的剑羽向她射来,风珩一动不动地看着箭头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她终于抬起手臂,指尖一转,箭尖便停在她眼前不到一寸的距离。
“你打招呼的方式还是那么与众不同。”
虞邪收起弓箭,唇角轻扬,从风珩的角度,可以看见她的眼眸折射着晶莹的光,那是因成竹于胸而流露出的自信与从容:“能只手接我一箭,你的本事也不差。”
“纠正一点,方才我只用了一根手指头。”
虞邪眨了眨眼睛:“有区别么?”
“没有么?”
“……”
虞邪沉默了许久,才淡淡道:“我的心思如何,你又怎猜得到?”
“我不需要知道虞邪头领的心思,只是找你见个面,谈笔生意而已。”
“有什么生意白天不能谈,偏要三更半夜在这种鬼地方谈?”虞邪皱了皱眉,苦郂山虽静谧无人打扰,夜里蚊虫屎尿却不少,着实不是她想来的地方。
“因为只有这里,才不会有人打扰我们。”风珩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阴险,虞邪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你,你想干嘛?”
“有人要杀你。”风珩说。
“不该不会说那个人是你吧?”
“那个人是大祭司。”
“……”
虞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阿祭的确可疑,但身为一个亡族公主,她最应该杀的是灵皇啊!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