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殷煊提供的信息，前两日越国大祭司刚刚去世，越国即将开办大会，选出一个新的大祭司来替代这个位置，而人选则来自各地城邦。

各地城主一得到消息，立即送去美人无数。也不知殷煊用了什么方法，阿祭亦被他安排其中。以天都城的名义，和她一同前去的还有另一个美人，据说是天都城主凉弈的妹妹，名叫凉姬。护送她们的，是来自越国四大古灵城之首的青龙城中，地位仅次于南胥头领的副将季魁。

规划行程，他们从天都城出发，要到越国王城也不过三两天的路程。有季魁亲自护送，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只是也不知凉羿怎么放心把他这个花痴妹妹送去王城这样的极险之地，手无缚鸡之力也就算了，一路上还叽叽喳喳说没个完，倒也为这漫漫长路平添了些许乐趣。

“世人皆以为做了灵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是件很光彩的事，可我却觉得成了那终身不嫁的大祭司，每天看着美男又得强压着不能扑上去，委实憋屈了人。”

马车里，凉姬撑着小脑袋看着车窗外发呆，只要一想到即将要参选大祭司的事，一张小脸就皱得像苦瓜一样。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求着你哥哥将你送来？”阿祭问。

“难道你就不想见识见识那传说中灵皇的绝代风采吗？我听说啊，很多女子穷尽一生，只为得他回眸一眼！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能活过百年就算长寿了，又怎比得过灵皇的千年不死之身？难得有机会，就这么放弃了，还真对不起我凉姬的花痴本性！”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个传说中天神般的男子，凉姬立马打起精神来，开始兴奋地谈论起她从戏文里听到的关于灵皇的传奇，手里还乱比划着什么，仿佛当初硝烟弥漫浴血厮杀的场面就在眼前。

“想当年，灵皇只带了三千战士，赴战影族百万雄兵！你猜后来怎么着？当然是灵皇的三千战士像砍羊肉似的就把敌方砍得血肉横飞，灵族大获全胜。自此，越国北方这才平定，再无外族侵犯，你说厉不厉害？”

凉姬踩在桌子上，像个说书先生一样噼里啪啦地形容起来，手脚并用地比划着。护送她们的马车空间很大，足够她施展了。

一路走来，许是路过了一片石林，马车摇摇晃晃的很不稳当，突然，车轮一抖，差点儿没把凉姬从上面抖下来。

不过，考虑到安全问题，凉姬还是乖乖从桌子上爬下来了。

“如果你觉得这便是真相，那灵皇倒真有些本事。”

说这话时，阿祭眼里满是讥讽。那些血淋淋的真相，永远不可展露人前，所有的过程，只是最后的胜者用他们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去搪塞，又哪里会有人去怀疑事物的本身是否如此，只知道中不中听便好了。

“哼！你自己不喜欢就算了，又何必诋毁他人？”凉姬双手叉腰，杏眼怒睁，愈发对面前这个整天板着个脸却还是不知比自己要美多少的怪女人不满。

***

三日后，阿祭等人终于抵达王城，来参选的女子不过百余，所住行宫却大得光是从大殿徒步走到花园就得花上一个多时辰。

阿祭被安排在最隐秘的南殿，而凉姬就住在她的对面，若在两边都不关窗的情况下，远远望去，就能将对方在屋里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住在行宫的第二日，所有人便被召集在大殿进行初试。初试主审的，是四大古城之一的玄武城主玄翊的两位副将——无难、无聊。

只见无难无聊二人虽身穿黑色战甲，十分正式，行为举止却轻佻浮夸，丝毫没有一点儿当副将的样子。

“哎～我说无聊，今儿个你怎的来得这么早啊？”大殿高台上，无难手里把玩着一团蓝色的寒气，阴森森地说道。继而又转过头，意味深长看着无聊，“若是往日，只怕你非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起床……莫不是在这儿还有你的心上人？”

无聊气急败坏地吼道：“住嘴！谁让你叫我的名字了！只有像玄翊头领那么无聊的人才会取出这么没文化的名字！”

“唷？你竟敢嘲笑头领没文化，就不怕我上头领那儿告你一状，让他又扣你一个月的军饷？”

“那我就在你告状之前先杀人灭口！”无聊取出放在芥子袋中的那把巨剑，重重地砍在无难的面前，可吓坏了下面的一众莺莺燕燕。

无难干咳一声，连忙转移话题，“好了，废话不多说，咱们就直接开始初审吧。”说罢，又认真地扫视了一圈下方，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来人都来齐了，也就是说，目前一个逃兵都没有。”

无聊在一边小声嘟囔，“废话，你连试题都没公布，怎么会有人想逃？”

无难装作没听见，继续说道:“不知在座可有精通制香的美人？”

此话一出，立即有几位美人迫不及待地出列，自谦略懂一二。

无聊立即露出鄙夷的神色，不满道：“我们问的是精通制香，会就会，不会就不会，略懂一二的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那些美人顿时脸色一变，吓得连忙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