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人来人往的医院,有时是上学时的情景,又或者孤独一人在国外的那一年。
场景转换得很快,像是发生过又像是没有的,她不记得梦里的事情了,却仍是记得自己的感受。
糟心的郁闷,令她烦躁而孤独,印象中隐隐约约好似她逮了个什么人,对着他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
那人也极有耐心,沈阮模糊地记得他回应自己的时候,语气好像很温柔。
她脑子已经糊涂了,想了想去觉得,好像只有她爸才会这么回应她。
思绪回笼,她无声地打了哈欠,视线慢慢聚焦过来,室内光线有些昏暗,一时间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只觉得今天的枕头怎么变得硬了许多,躺着有些不舒服。
停了几秒,她伸手戳了戳自己趴着的‘枕头’,结实中带着点柔软。
这……这好像是……
正懵然中,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醒了?”
她愣愣地抬起头,正对上傅靳南一双幽深的眼眸,弄了半天原来她不是躺在枕头上,而是趴在傅靳南的腰腹间!
沈阮惊吓得不轻,赶紧地手忙脚乱要爬起来,起到一半又倒了下去,栽在他胸膛上,引起了傅靳南一声闷哼。
“对不起。”她头重脚轻地从傅靳南身上起来,愣愣地坐在边上,见他白了脸忍痛的表情,心知自己刚才那一下砸得不轻。
沈阮见他面色痛苦,反射性的便伸过手,在傅靳南胸膛几处轻按了下,攒起眉头来担心地问道:“我砸哪里了?胸口疼吗?”
傅靳南拧着眉一言不发地将她的手拿下来,闭了闭眼,单手在左腹边上揉了揉。
刚才她手肘压到这里了,沈阮见此便要伸手过去帮忙揉揉,“这里难受?”
话未说完又被傅靳南给格挡开了,沈阮以为他是生气了,傻愣愣地跪坐在边上一脸歉疚地对他道歉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生气。”他有气无力道:“只是有点痛,我自己来就好。”
真没生气?沈阮面带狐疑,傅靳南按了按眉心,又长舒了口气,清冽的眸光转向她来,“脚麻了,帮我一下。”
沈阮这才注意到,他是保持着坐靠在床上的姿势,让她在腿上睡了一觉。
这牺牲也是大发了,沈阮不再迟疑,傅靳南的腿是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再加上她压着血液不畅通才导致的发麻。
她轻轻地将他的腿从床上放下来,又帮着他按摩了下。
傅靳南闷声不吭地仍由她折腾,只是耳后无声无息地染上了霞红的颜色。
费了好一番劲他才缓过来,四目相对,沈阮看着他身上那皱巴巴的衬衫立马就心虚了,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找借口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脑海中的记忆十分混乱,也说不上是断片了,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她现下清醒过来一回想,还是有些印象的。
但也不具体,大概是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了,沈阮坐在马桶上,满脸懊恼地抬手乱揉了把一头长发。
她在洗手间里面待了好一会儿才敢出来,客厅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傅靳南也不知哪去了,她在客厅里面转了圈,厨房和中午时的餐桌被收拾干净了。
只余两个高脚杯和半瓶红酒还在桌上,沈阮愣愣地盯着这半瓶红酒走神。
半瓶红酒两人再对分一下,虽然她喝得多了点,但也就那么点……
居然直接把她放倒了?
她将瓶标转过来仔细看,恨不得从上面盯出点故事,想以此推翻点什么。
一瓶只有十二度酒,就喝了那么一点点,居然将她火速放倒了?
正当她盯着酒瓶子差点没盯出个洞来时,傅靳南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淡淡道:“不用看了,只是有十二度。”
沈阮略有些尴尬地放下酒瓶,“可能是太久没碰过酒的原因……”
傅靳南毫不客气地嘲讽,“得了,本身就这么点酒量。”
她红了红脸,心中仍有不服气,辩解道:“以前没这么容易醉的!”
傅靳南刚才回去,换掉了那身皱巴巴的衬衫,沈阮在洗手间里面的时间待太久了,久到足够他洗个澡换完衣服再出来,听着她的辩解,傅靳南一个凉凉的眼刀过去,“不然你把剩下的再喝完,试试会不会醉?”
沈阮一下子哑巴了。
傅靳南瞥了眼桌上剩下的那半瓶酒,想到她喝醉的样子。
虽然没有耍酒疯也没有很夸张,但这一杯倒的酒量她竟然也敢提出来要喝酒?
幸好是对着他,要是对着别人呢?
他脸色又拉了下来,硬邦邦地道:“以后别随便找人喝酒了。”
沈阮不知他是生的什么气,见傅靳南沉着脸将剩下的酒拿走了,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脸的茫然。
不是说好了没生气的吗?这……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她紧追两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