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怎么厨艺这种事情,定然不会是在多好的环境。
更何况还是餐馆那种地方,选中餐馆也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当时他认为那里更有传统中国菜的味道。
那应该是他这辈子呆过最脏的地方了,遍地的污渍和厨房里面呛人的油烟。
别说一天了,最忙碌的一个中午待下来,出来都是一身汗臭夹带这烟火气息。
偏偏他求学的师傅又是个极有脾气的人,说一不二的性子,几个点钟过来便是那几点钟。
傅靳南还真就跟他犟上了,不差不远的天天准时去报道,不管是中午还是晚上。
那一段时间几乎是风雨无阻的,也不仅仅是为了吃的,更是在磨砺着自己的毅力。
想学他手艺没有特例,就只能跟在他身边看着他怎么做,他并不会手把手的过来教。
除了一些语言上的指点外,傅靳南更多的是去问别人,观摩别人的刀工厨艺调味等方面。
那段时间想来也是相当辛苦的,目的却只有一个,仅仅是为了吃。
说出来时,他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年少时的自己真是固执又好笑。
沈阮静静地听着他讲,眼前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清俊少年,在充满油污小厨房里,跟在老厨师后面忙碌的情景。
令人难以想象的场面,娇生惯养的傅家大少,居然会为了一日三餐而甘愿去吃那份苦。
沈阮想了半天有点理解不了,“你学了多久?”
“三个多月。”
酒精作用渐渐地上头来,沈阮不知自己这么不受用,才半瓶红酒下去,脑袋就开始晕乎了。
明明他的说的事情没什么好笑的地方,可偏偏她一边听一边不由自主地,咯咯笑个不停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沈阮趴了下去,觉得自己大概是醉了。
不然怎么连对面的傅靳南都在无奈地问,“这红酒才十二度,你才喝了多少,怎么就趴下去了?”
沈阮趴在桌上眨了眨眼,脸上染上了两抹娇俏的红,她嘟喃道:“我酒量低啊……”
“那还敢说要喝酒?”
“我想睡觉啊……”她已经开始醉迷糊了,说话都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娇憨的语气。
傅靳南似从对面走了过来,将她从桌上扶看看起来,沈阮一仰头,看见他的脸在视野中模糊不清地晃荡。
她伸出双手来捧住了傅靳南的脸,面色严肃道:“不许乱动!”
看来是真的醉了,傅靳南拉下她一双不客气的小手,语气不可思议道:“就这么点你就醉了?”
他可是记得有一次在酒吧里面碰到事,他亲自过去将人带出来的。
若沈阮只有这么点酒量,她居然还敢上酒吧那种地方去?
他沉下脸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这是几?”
“几……几个手指头吗?”
她晃了晃头,跟斗鸡眼似的,眼神迷糊飘离,明显是喝醉了才有的模样。
真的是服了,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给沈阮喝了迷药。
她一脸憨态费劲地点着手指头数了数,最后歪头告诉他答案,“五个!”
语气还带着那么点得意洋洋的炫耀,仿佛在说,看吧,我没数错!
真行!他臭着脸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沈阮乖巧地躺在他臂弯中,满脸的愣神,眼神虚空了片刻,傅靳南抱着她晃动的节奏,引回了她的注意力。
沈阮回过神来,酒精的作用使得她对眼前的失去了平时的辨别力,就这么躺着仰视傅靳南,那张表情臭臭的脸,被他抱进了卧室正要放下来时,沈阮抓住了他的臂弯不让放。
拧起了眉头表情严肃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傅靳南嘴角抽了抽,将着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抓下来,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对。”
沈阮没有挣扎,顺从地将手放了来,仍由傅靳南将她放到了床上。
她有些纳闷,喃喃着问道:“谁欺负你了?”
红酒这东西,喝醉之后发作起来的是后劲,他还真没见过有谁一喝点红酒,没过多久就能醉成这个样子的。
他浅叹了声,着实有些无奈,“你躺好,把被子盖好好好睡一觉。”
沈阮蜷起身体,复而又展开,忽然坐了起来不开心道:“我还没洗脸洗手换衣服呢。”
她说着便要从床上起来下地来,傅靳南一惊赶忙拦阻了她,“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