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钟在与冥幽对决的瞬间,便已知晓自己即使不被那深厚的魔功震死,也必然会被那汹涌的海浪淹没。不过,临死之前,得看佳人安然归去,却也无憾。
在落入海浪中的刹那,司徒钟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然被一片黑暗淹没,再无知觉。
“这是哪?幽冥地府吗?何故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良久,或许司徒钟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的睁开眼,举目望无尽是虚无黑暗,无半点荧光。但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司徒钟却明显感觉到一种温暖,安然的感觉。这种感觉仿佛由心而生,与那无边的黑暗并无关系。
司徒钟彳亍这步子,也不知自己在这黑暗之中行走了多久,可能是人的本能,在这永恒枯寂的无边黑暗之中,寻找那并不可能出现的半点光明。
就当司徒钟以为自己将永远的沉积在这黑暗当中之时——
铮~
一生嘹亮的剑吟震硕千古,那永恒枯寂的无边黑暗,在那声嘹亮的剑吟声中顿时变得扭曲了。
霎时间,风云变幻。
少年悠悠的睁开了双眼,已然不是那永恒枯寂的黑暗,取之而代的则是那如同明镜般蔚蓝的天空,和那随风而去的几朵浮云。少年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直起了身子,想要看看自己身处何地。
揉了揉略显惺忪的双眼,这分明是一处海泊之边。金光的砂砾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萦人眼眸的光辉,不远处的海浪拍打着雪白的浪花层层叠叠一浪接一浪的拍向少年。不过由于尚未涨潮的原因,那犹如白雪一般的浪花只是堪堪浸湿少年的衣衫。
感受着天空中那炎炎烈日,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的司徒钟顿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腹中更是饥饿难忍。纵然修为已达通冥之境,对凡尘的水食已然可以达到几乎辟谷,但也只是内中食物比之常人消耗的慢上一些,至多隔个几天便要进食,不然单单蕴养灵气却也难足心肺之求。
司徒钟盘腿坐下,想要内视一番自己如今情况如何,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整个丹田中的真元近乎枯竭,几大经脉主脉也尽皆碎裂,若不是一股莫名的气息正温润的修复着自己的经脉,补充自己的真元,想必此刻自己早已是那亡海之魂了。
那道温润的气息与自己在黑暗中感觉到的,给予自己希望的气息却是同为一致,仿佛无处不在,竭力的修复自己的静脉丹田。
司徒钟顺着那股温润的气息寻源感知却发现,这股温润的气息却是从自己背上传来的,司徒钟睁开双眼,看了下系在背上那剑鞘的绳带,却发现——
原本与冥幽相斗震飞的镇妖剑此刻正稳稳的插在剑鞘之中,剑身温润,触之剑柄,一股正如之前的温润气息顺着自己的手流入丹田,蕴养着那近乎枯竭的真元,而后游走于各大经脉之间,修复着自己那破碎的经脉。
司徒钟看一眼那华而内敛的古剑,一把抽出了蕴藏在剑鞘中的剑身,赫然发现在原本剑鄂处镇妖两字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两个古朴的小篆——诛仙。
司徒钟苦笑的看了一眼这更名为诛仙的古剑,叹道:“没想到师尊下山之前交于自己防身的宝剑,居然真的救了自己一命……”司徒钟摸了摸那刻在原本镇妖两字的诛仙篆刻上,自语道:“原来你本命唤作诛仙?。”
说完司徒钟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自嘲道:“真是昏了头了,居然与一柄剑对话,它怎么可能回答自己呢?”
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诛仙古剑仿佛回应司徒钟的问话一般,震动不止,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剑吟,同时那篆刻在剑身上的诛仙二字也绽放出乳白色的光辉。
“还真是一柄通灵神剑!”司徒钟按住颤动的剑身,兴奋道:“虽知镇妖神剑名镇三界,却不知还是此等宝物。镇妖之名三界中人谁闻之不尽皆丧胆,当日若是发挥这神剑十之一二的神力,断不会像今日这种结果。”说道最后少年的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也不知如今月瑶如何了,是否安然逃去,还是须尽快寻到月瑶才是,月瑶若是有恙,我又该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莲姨……莲姨,对了,逃走之前莲姨不是交给自己一卷玉简吗,说是脱困之后自可观之,在哪呢……”少年话未说完,已然在自己那小芥子空间便翻找了起来。
“找到了!”司徒钟自小芥子空间之中取出了那日莲姨交于自己的犹如白玉一般的玉简,在蜀山多年的司徒钟自然知道如何阅读,当即便将神识探入其中,一声温润的女声将司徒钟的思绪仿佛拉回了灵月岛上的那位对自己悉心照料之人——正是莲姨的声音。
“钟儿亲启。”
“当你翻看这卷玉简之上,想必劫数已经来临,而你与月瑶应是安全逃离了。自半年之前,姨以我族秘法卜算便已经算到此劫,而你则是那劫数至关重要的一环,应则声,反则死,只要你与月瑶安然逃离,姨死而无憾。在看此简之前,想必你也有些许疑问,今日姨自会向你一一解答。我莲漪身居灵月岛,并非海外散人,而为女娲之后,居于灵月岛守护天地灵物雷灵珠与水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