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天凝目扫视,除了那熊熊烈火,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影,心中十分惊奇,不由出言激道:“鬼鬼祟祟的贼子,怎么不让小爷看看你是何方妖孽?”
“哦?没看出来你这小兔崽子还是个急性子。既然你这么想见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别后悔哟?”那声音戏谑道。
“哼,后悔我就不是男子汉。”
云长天莫名其妙到这缚龙狱走了一遭,也算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见怪不怪了,闻听此言,不由眉毛一掀,不屑道。
“好,有种!”
话音未落,方圆十里的火海突然大盛,本来距离云长天所站地方还有一丈距离的熊熊火苗,突然篷的一声蹿起老高,差点就烧着云长天双脚。
火光闪动,一时这空间中灼浪阵阵,直烤得云长天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熊熊火苗逐渐翻腾、涌动,终于,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十里火海中间逐渐出现一个飞速流转的漩涡。
漩涡越来越大,流转得也越来越快,一条直径约一里左右的空洞贯穿火海之中,也不知通向地底何处。
空洞出现不多时,漩涡中渐渐升起一个赤红的身影。
那身影全身仿佛被火焰灼烧般通红刺目,竟看不清真实面目,只影影绰绰辨认得出是一个壮实男子模样。
他左手一个硕大铜炉,直径将近八尺左右,只见炉内有蓝色火焰腾腾,右手一根三丈火叉,上面覆盖一层红色焰火。
云长天在见到这人之时,顿感空间一切仿佛都快要被灼化一般,温度高得难以估摸。
“怎么样,臭小子?后不后悔见到我?”这人问道,语音傲然。
“后悔又怎么样,不后悔又怎么样?”云长天见到眼前这怪人,心中虽然惊奇,但嘴上并不露怯。
“呵呵,小小年纪口气倒狂。你后悔嘛,我就给你个痛快,你不后悔嘛,我就尽量让你后悔。”这人轻描淡写道。
云长天当然知道这人言语之中已没有给自己逃跑活命的可能,更放弃了低头求饶的想法,回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云长天青色云纹如意衫无风鼓动,右手已紧紧握住帝王剑山河,只等对方有所动作便要使出杀招。
“无知小儿,竟然想在我赤炎君面前班门弄斧,愚蠢,太他妈愚蠢了。”
原来这全身冒火的怪人叫赤炎君。
赤炎君居高临下盯着香孩儿,如观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愚蠢的贼子,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云长天小脸涨红,手上有山河,身上穿云纹如意衫,说实在的,他心里虽怕,但好歹还存有许多希望。
“哼!”
赤炎君怒哼一声,也不与云长天废话,右手火叉斜放,直直朝他叉来。
云长天见这长大火叉叉来,身形不动,双手举剑过顶,蓄积全身力气,静等火叉靠近身前便要运力劈砍而出。
长大火叉并无花哨,以破空之势刺来,两根叉角相距五尺有余,隐隐将云长天包夹其中。
云长天眼见火叉将要彻底将自己包夹,不由聚起全身功力,如一张拉满的长弓,奋力劈出那一剑。
这一剑劈出,云长天心中也甚为惊异,虽然之前在对敌白煞堂众人也曾使用相同的一招(他现在也只会这一招),但他感觉,那威力绝抵不过现在的五成。
这势大力沉的一剑劈出,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厚重的古剑和长大的火叉相交,但听“嘭”的一声,空间也被微微一震,熊熊火焰燃烧得更旺更欢。
“小兔崽子还有点功力,不过这远远不够啊,螳臂当车,说的就是你这蠢材。现在接我一成功力如何?”赤炎君根本就不在乎刚才那一击,毕竟刚才他伸出那火叉仅用了微不足道的一点功力。
受了刚才那一击的余震,云长天脸色惨白,嘴角隐隐有血迹渗出,但他鼓动喉咙,竟硬生生将喷涌的血液吞了回去。
眼见赤炎君火叉一挥,又是平平无奇的一招刺来,他虽心中苦闷,但表面上也绝不示弱,依旧是那举剑过顶的招式,只是现在,他感觉手中山河好像重逾千金,隐隐连身形也不能好好稳住。
倏忽间,长大火叉又已将云长天包夹其中,也在这时,他手中山河也奋力劈出。
“嘭!”
“嘭!”
剑叉交击,连续传来两声爆响,火焰摇曳处,却见云长天那瘦弱的身形已委顿在先前站立的隧道凹陷处。
稚嫩脸庞面色惨白,嘴角一股鲜血顺流而下,滴在云纹如意衫上瞬间消失无踪。
“不自量力的蠢货。”
赤炎君斜眼瞧了一下委顿在石壁处的云长天,知道他已重伤,不由怒骂了一句。然后右手一收火叉,左手硕大蓝火铜炉递出,罩向云长天。
委顿在地的云长天虽知死亡的危险临近,奈何受此重伤,根本无力起身,更遑论要做一点有意义的反抗。
罩向云长天的铜炉之中,蓝色火焰仿佛受了刺激一般,腾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