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您看,我们是?”云长天听得明白,这声音正是白煞五子老大金算子发出。
“如果死鬼所言不差,那对狗男女没从这无涯七窍进入无涯避,结局只有一个死字。倒是可惜了那帝王剑和凤凰刀。哎。现在嘛,既然已经进入了这无涯壁,自然不能空手而回。那异宝千年一出,要是能够被我白煞堂所得,哈哈,哈哈哈……”白天笑想到得意处,又不由使出了招牌狂笑。
“如果真能为堂主所得,那我们白煞堂在屠龙宗,地位自不可限量了。只是现在,堂主您看,我们该如何是好?”金算子对于眼前处境也没了主意,不得不艺术性地向白天笑询问道。
“我观这洞穴也无其它出路,反正那死鬼手上有地图,我们先跟上去再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让我们做那黄雀有何不可?哈哈哈……”白天笑大笑声落,乘风而起,轻功施展,脚不沾水,明显修为比死鬼强了一筹。
随后四条白色身影或凌空、或点水,迅速地向通道里面行去。
待得久久无声,云长天才蹑手蹑脚地从黑暗中显出身来,幸亏他被云纹如意衫包裹并不曾泄露一丝气息,若非如此,以他那微末伎俩,不被白天笑一干人等识破才怪。
云长天心意一动,云纹如意衫露出头脸来,他看看这通道深处,又看看洞口越来越暗淡的光亮,一时彷徨无措。
要是自己也有煅形六阶的修为,虽不能保证能从那悬崖上找出一条出路,但也能够点水而去,悄悄跟随那一行人一探究竟。
可是现在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有和无,在这绝境之下竟没什么区别。
进不得也退不得,云长天只得背着重达七八十斤的煮雨,一步步在水流旁的石台上腾挪,说不定能够找到一处山体裂缝,刚好连接到出路呢。
打定主意,云长天便借着洞口微光,慢慢在石壁上摸索。
那石壁湿滑冰凉,光秃秃的坚硬无比,而越到里面,水流旁的石台越窄,到最后竟容不下云长天落脚。
摸索了这许久,云长天也没找到一丝另有出路的痕迹,而越往里走,水也越深,落脚的地方也越艰难。
别无他法,云长天只得放弃水流这边的摸索,慢慢退回洞口,踏水到了对面的石台。
他还是依样画葫芦,仔细摸索,此时洞口亮光已暗,根本无法看清洞内一切,他只能靠着手脚感觉,小心翼翼地向洞内行去。
突然,本来湿滑冰凉的石壁突然变得干燥,入手还有丝丝温度。
这变化若不仔细留意,定然难以发现,奈何云长天此时聚精凝神,一下就察觉到异样。
云长天面露喜色,继续向里面摸去。
果然,黑夜中他上下左右摸索了一遍,一处宽约两尺的岩壁温度较周遭为高,也比周围岩壁干燥。
云长天虽不知原因为何,但却肯定这里必有古怪。又仔细摸索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如门栓一类的机关,平整光滑,除了温度不一样,其它并没有什么不同。
关键时刻,他可不曾忘记自己手上还有一把山河古剑。
伸手一探,山河便被紧紧握在手上,意念闪动,全身暗劲上涌,齐齐流向手上的山河。
挥剑!劈砍!
“噗!”
声音如裂帛,云长天感应得清楚,那是山河劈入岩壁的声音。
果然有古怪,这岩壁其余处自己用山河劈砍最多留下一丝印痕,而现在,却直接劈入其中,说不得,这里另有出口。
凝定,云长天看到了一丝希望,再不犹豫,山河剑使将出来,狠狠地劈在那一处岩壁上。
越劈越深,石屑飞扬,只一会儿功夫,他便劈进一处深约五尺的凹陷,堪堪能够容纳一人进入。
云长天动作不减,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挥动山河连续不断地劈砍,声音沉闷,激起尘土飞扬。
六尺、七尺、八尺……
一丈、两丈、三丈……
随着时间的飞速流逝,云长天劈砍的速度越来越缓,那隧道也越来越深,而隧道里的温度,却也在飞速上升。
黑夜中,只见云长天全身汗珠晶莹,隐隐闪着微光。
在此高温下,云长天除了感到闷热,并没有多少异样感觉,反倒是五脏六腑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清凉,舒服而酣畅。
也正是因为有这奇异的感觉,他才能够持续不断地在这高温下劈出一条隧道来。
此时隧道已逾四丈来深,云长天劈砍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但力道却一点点增加,劈砍的威力也越来越大。
这一点,他也感觉到了,之前劈砍下去,那岩壁会有一重反震之力,带起尘土飞扬,声音也有一些大。而现在自己每一剑劈下,仿佛力逾千钧,在接触岩壁的一刻才猛然爆发,不仅声音沉闷,就连飞扬的尘土也小了许多。但他自己感受得到,这每一剑劈下,都劈得更实,进入岩壁也更深。
想明此节,他便故意将劈砍的动作减缓,全神贯注地感受每一剑的蓄势、起势和落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