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钱。
本仙君当了这么多年神仙,居然忘记了如此重要的一般等价物!
我写的功法适合高层仙修使用,卖得出去的不多;加之县圃派装逼不要命,甚少设立道观圈钱,是以臭老头子的贫困绝非浪得虚名。
老头子谄媚地笑:“封君,您看,这修筑紫微殿的花费……”
我深深吸了口气,捡起账本,托住下巴故作高冷道:“唔,这看起来确是一笔挺大的花费……”
臭老头子伸出手来:“统共是一亿七千两……”
我不留神险些一脚踩空,内心隐隐崩血。
我使劲咬紧牙关,抑制住打人的冲动:“极好的、极好的。”
本仙君从来都没想过,我也有开始还房贷的一天。
傍晚,我施施然去了帝君屋子,将账本摊在桌上,一页一页翻给他看。帝君看罢五六页便推开:“知道了知道了,不就一亿多两银子。”
我恳切地巴着他:“你有钱?”
他的回答很实诚:“没有。”
我瞪他:“你不是有件镶金嵌玉的衣服么,快拿出来,咱们去卖了换钱。”
“你说以前那件?”他很坦诚地摊手,“你们都觉得难看,我扔了。”
玛德智障!
我不想说话并向他投掷了一个账本。
帝君抬手将账本接下,垫到桌角:“你不是有那么多法器,随便挑一个去卖,怎么也得几百万两吧?”
我瘫到桌上:“那些法器是绑定的,只能由我自由使用,其他人用的话,要么暴走要么废品,卖得出去才怪。”抬眼瞅瞅他,“你还记得你差点把我的清风涧给烧了么?”
他神色一僵,手靠在嘴边轻咳两声:“那个,红红,做人要往前看,拘泥过去是不对的。”
脸皮厚,懒得理他。说到底,要怎么弄来这一亿多两银子还是个未解之谜。
要是我多看看仙书,说不定现在就可下笔成章,再乱编两本功法拿出去卖;可我三年才碰了一回仙书,还是倒着碰的,现在如何写得出来。
如此一来,本仙君只有一条路可走。拉起袖子,挽起裤脚,从高大上的资产阶级转变为饱受压榨的无产阶级——替人打工。
我振奋精神,双手往桌上一拍:“帝君,你我一同去揭仙剑榜如何?”
帝君难得睁开半闭的双眼:“仙剑榜是何物?能吃么?”
我极力按捺住体内的洪荒之力,送上完美的温声笑颜:“是仙门为了鼓励弟子行善的东西,在蜀山总仙盟处领取任务,事成之后总仙盟会有奖励。”见他又兴味索然,我咬牙切齿继续道,“而且,还可以在仙剑榜上排名。排名靠前的均很令人敬佩。”
本仙君料得不错,一扯上排名出风头之事,帝君颓然之色骤退,双眸登即锃亮,抓紧问最重要之事:“若是在这什么什么榜上排了第一,可有什么特殊待遇?”
我竭力笑道:“在仙门内七成的花费均可由总仙盟垫付,而且,可以自愿选择是否拥有一队八十一人的仪仗。”
果不其然,帝君兴致更高,笼罩身周原本虚弱的蓝光不由自主地明亮起来,衬得他愈发像一颗巨大的灯泡。
他紧盯着我眼继续问:“我是真仙期帝君,这‘帝君’可有这种待遇?”
我道:“仙门以回护苍生为重,无论仙修如何高深,于苍生无用,便很难得到敬重,遑论仪仗。”
“仪仗啊……”
帝君他老人家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桌上画圆圈,眼神飘忽,却笑得一脸龌龊,周围的蓝光愈来愈亮,灯泡瓦数愈来愈高。
他老人家太天真,小心思全写在脸上,很显然,他正在憧憬自个踩着千条瑞光的祥云、背后跟着八十一人仪仗的气派之景。
须臾,画圆圈的手一停,重重往桌上一拍:“好!你我明日就去揭仙剑榜!”
计划通,不枉我连蒙带骗拐了他半日。
他兴奋完毕,东张西望一番,又是一阵迟疑,才开口又问:“……红红,今晚晚膳吃什么?”
我抬袖往桌上一拂,满桌子青菜萝卜皮。
他盯着桌上的菜,眼皮略略跳了几跳:“没有……肉?”
我夹一筷子萝卜皮到他碗里:“一个修仙的吃什么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省点房钱,将就将就吧。”
他的表情甚是悲愤。
入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总觉得这个节奏有点不对。想到半夜才终于想通,我特么是什么时候和帝君进入城市小情侣挣钱买房的节奏的?!
次日清晨,帝君难得起得比我早,雀跃地携着我上天,放出万丈蓝光、脚踩腾腾祥云,一路扎眼一路压向蜀山总仙盟。
遇此祥云,远远就见着蜀山总仙盟处上来一人,快速飞近,隔着七八丈朝这头作揖:“尊驾远道而来,恕小老儿未能远迎。不知尊驾何人,有何贵干?”近了些,才看清是个白发白胡子的老仙道。
帝君很自觉地上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