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携起我的手,笑得甚温馨:“红红,天色不早,咱们要好好磨合,快些走罢。”天色不早,太阳不是刚刚才出来么?
我堆起笑脸:“??好。”
会携着妻子去青楼磨合感情的,他是头一个。
本仙君化作了位男子,换了一身男装,男装仍是我常用的白袍。而后被帝君拽着,一头扎进温柔乡。
雅间还是那雅间,姑娘虽换了些别的,但那斟酒的姑娘还是斟酒的姑娘。
我一身素,显然帝君看上去更贵气些,姑娘们多围着他打转。我在一旁独自饮酒,鹰似的眼睛仔细观察姑娘们的动态,最终确认,那斟酒的姑娘最得帝君欢心。
斟酒的姑娘名唤小宛,一袭红衣,喜欢牡丹。姿色虽不如昨个那个被我劈了一道的美人,却是胜在才气,且性情温和耐心,于帝君他老人家再合适不过。
小宛出去拿别的酒,她前脚刚走,本仙君赶紧寻了个如厕的理由,颇没义气地甩下帝君,提起后脚跟上去,在某拐角将其叫住:“小宛姑娘!”
小宛闻音回身,手中还端着刚取的一壶酒:“红公子?”
我振振衣袍,自认形象倜傥方才迎上去,作揖:“在下有一急事相求姑娘,望姑娘答应。”而后趁其未应连追一击,手往腰间摸出沉甸甸一袋子东西递上:“黄金百两,足以赎身,以表诚意。”
小宛受宠若惊:“奴家一介烟花女子,如何帮得上公子?这??奴家实在受不起。莫非是因奴家怠慢了公子?”
我道:“不是不是,你们伺候好司兄就好。且我请姑娘帮的忙,也是有关司兄。”合揖弯腰,礼节更深些,“待会我会调走其余姑娘,仅留小宛姑娘陪伴司兄。”
见她仍不明所以,我故作哀伤叹息:“司兄爱妻刚逝,心境低落,我是见姑娘和他聊得来,便想请小宛姑娘好好陪伴于他,聊以为慰。至少,至少司兄能好受些。唉??司兄已为嫂嫂难受了许久,委实可怜哪。”叹得那叫一个春花秋月何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小宛了然,施施行礼:“这本就是奴家该做的,无须加赏。奴家真的受不起,红公子也不必介怀。”
这小宛姑娘身处烟花之地,思想却如此超然朴实,本仙君不由仰天长叹。想那整个百帘仙门,竟都不如这样一个风尘女子。
她不受,我还是暗地将百两黄金变入她房中。
果不其然,待到小宛回去,帝君他老人家满眼中真的只有小宛,其余鸳鸳燕燕全成空气,拉着小宛道这道那,小宛亦笑颜相迎。如此看来,本仙君距解脱不远矣。
我悄悄调走了其余姑娘,为帝君开出二人空间,再另寻一无人雅间吃喝睡。
未几,刚刚吃下第二块桂花糕,忽听窗外有吱呀吱呀的动静。本仙君屏息敛气,细细观察,只见窗沿冒出一只小手扒着,窗外嘿呦嘿呦几声,竟翻进来一个桃子,满头大汗趴在地上喘气。
我弯下腰看,小桃子生得水灵,一看就是个招人喜欢的男孩子,只是上为红衣,下为绿裳,这狗带的配色不是桃子是什么?
他趴够了,爬起来,一眼瞅到我,险些惊得跳出窗去:“你、你、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