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这些做什么,她都已经不在了。我吓着你了吧?”
我正要摇头,忽闻一个森森然的声音从背后飞来:“你逍遥得很呢。”
本仙君一个战栗,一头钻到帝君袖子下,仅使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红眼,上下打量面前的来人。
天了个乖乖。
来人很不得了,身材高挑颀长,披一件宽大的黑色连帽斗篷,连帽檐都压至鼻尖。不见大半面庞,只见下巴优美的轮廓与殷红绝美的唇。
帝君惊得缩了缩,抬头冷言质问:“你又来管我做什么?”
“我来看你有没有半点自觉。”黑袍语气更冷,“九黎境的三殿下。”
来人是魔界中人?
卧槽他怎么进来的?我连一丝气息都没察觉,他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
此事细思极恐,恐得我身子直抖。帝君低下头来对我一笑,将我放到草地上:“你先去别处吧,这位找本君有事商谈。”
能无阻地穿过本仙君的拦山仙障,这家伙绝非善类。我面上颇温顺地点头,一溜烟跑了,实则拐个弯隐到旁边不远的大石旁。左右我身上带着一层妖气,任谁来了也认不出我就是虚女仙君。
帝君扶着柳树站起身来,望向黑袍的眼神寒冰彻骨:“你已经得了魔尊之位,也坐稳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你到底有什么意图!?”
黑袍默然半晌,淡淡开口:“在你心里,我只会争权夺势么?”
帝君冷笑:“能在兵变中狠心亲手将剑刺入兄长胸膛的人,可不是我啊,二哥。”
这黑袍是九黎魔尊,也就是帝君他二哥。为争权亲手杀死兄长,啧啧??好一出惨烈的权谋戏。
帝君前行一步,字字凶狠:“你想得到的早就得到了,我也早已不是你的阻碍。你控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黑袍又默了许久,道出一句不着调的话语:“??过了一万年了,我真希望你能长大。”
帝君没理此话,左右看了看,声音依旧冷冷:“你一个魔尊,在人界倒有不少布置。”
“哦,你发现了?”黑袍有点意外,又欣喜,“你能发现,我很高兴。”
唰唰两声,那头闪过一蓝一紫两道亮光。亮光稍熄,那头的情形却变成了帝君抬着把蓝光泠泠的剑直指黑袍胸膛,剑锋处却抵上一柄做工精致的折扇,折扇周围紫光腾腾。
帝君横眉瞋目,神色震怒;黑袍嘴角微翘,很是惬意。
黑袍将折扇往前略推了些许:“恨我么?等到了时候,我会让你杀了我。”
帝君道:“连自己的死都要算计,还不知要算计多少人,你不如早死了干净。”
薄唇噙着笑意,黑袍将折扇收入袖中,往前行了一步,那柄剑便正抵在他左胸。
帝君一惊:“你??”
“你应该知道,自古以来,我界魔尊之命便与九黎境的存亡连在一起。”他两指夹住剑锋,假意望自己这边指了指,“若你懒得顾及千千万万族人的性命,那,请便。”
我看得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在马勒戈壁滩上奔腾。
帝君他老人家握剑的手颤了许久,还是无可奈何地将剑收回,却一把揪起面前人的衣襟,字字切齿:“你若真敢对红红有所图谋,我要你生、不、如、死!”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的三弟。”
黑袍轻轻松松便拿过了帝君那只抓住他衣襟的手,捧到面前,在指尖落下轻轻一吻。
亲??亲手了!?
我看得心中十万只草泥马在马勒戈壁滩上跳舞。
帝君触雷一般甩开他,垂下的手臂在袖袍中颤抖,几乎随时都要再度化出剑来。
黑袍笑道:“你离开九黎境太久,竟连我族表示友好的礼仪都忘了。”
我松下一口气,原来只是表示友好。我泱泱中华地大物博,有如此特色的民族不算奇怪。
帝君眼中是滔天的怒火:“我不需要你的友好。”
黑袍随时随地勾着貌似柔和的笑容,可一细看那种笑,看到其中骇人的杀意,本仙君背后陡然寒毛耸立。
这样的魔尊竟然图谋于我,实在可怕至极。
帝君最后望向黑袍的一眼既怒且恨:“还有,不要叫我三弟。”
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寥寥数语,信息量很大。
我正蜷着身子欲好好消化一下,却听黑袍还在原地深深呼气又深深吸气。
我从石头后探出头,那一副黑袍立在山崖,柳树为伴,风过无声,正如之前的帝君般孤独寂寞;只是每每目光触及他的身影,都能觉到由心底散出的寒意。
他叹出的话中竟带着些许苦涩:“我的小卿,你这种天真??委实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