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香。”李岩不绝口的赞道。
重生之后,这是第一次吃到饮食。既有肚子饿的原因,也有纯绿色食品的因素,让李岩感觉到眼前这鸡汤简直就是堪比龙肝凤胆的美味。喝一口汤,咬一口馍馍,连呼痛快。到了后来他嫌馍馍太硬,干脆就泡到了鸡汤里。
他虽然连续昏迷了两场,也只是失血过多与中了暑气,肠胃并没有毛病。喝了一大碗鸡汤,又吃了一只用鸡汤泡的馍馍,他的精神也是大好。
听了汤春林的介绍,李岩已经知道眼前这年青人是自己的堂弟李侔。看到对方依然站在那儿看自己吃饭,连忙招呼道:“三弟,快坐下歇息脚。正好有现成的鸡汤,你先喝上一碗,我们再说话也不迟。”
看到李岩吃得很香,李侔开心得很。他也不忙着坐下,而是站在铺前仔细打量了李岩一会,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大哥,你可真的把伯言给吓坏啰。哼,如果今天我在红营的话,非得和他们好好吵上一场不可。”
汤春林将装着鸡汤的碗和一只馍馍,递到了李侔的手中。李侔喝一口鸡汤,咬一口馍馍,不大一会儿,就‘呼哧、呼哧’的吃得干干净净。看他这种狼吞虎咽的样子,肯定是连早饭都没有捞得上吃。汤春林又给他装了一碗汤,取了两只馍馍过来,才算是让李侔舒服得打了一个饱嗝。
在李侔忙着填肚皮的空隙,汤春林抽空禀报说:“公子,昨天你出事的时候,应该是李昆和李二虎两个人带班。他们俩擅离职守,偷着去打马吊。依照规矩,应该各打50军棍。考虑到公子已经脱离危险,刚才送公子回来,也做了一些事情。我的意思是各打30军棍。”
(马吊牌是明代天启年间逐渐演变而成的戏娱用具,据胡适先生考证:麻将就是由明代一种叫“马吊”的纸牌演变而来。)
“哦——”李岩没有表态,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罚。
“李二虎在红营那边偷听公子与红将军的壁脚,丢了公子的面子。我的意思是再加10军棍。本来我已经交待过,先打李昆30军棍,但没有得到执行,现在正好一并执行。作为队长,我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应该处以50军棍。到底应该如何处罚?还请两位公子明示。”汤春林没有忘记对自己的处罚。
“伯言,我已经忘记了许多事,这事到底应该如何处置,还是你来拿主张吧。”李岩打起了太极拳。
对自己坠马的原因,李岩都不清楚,对此时的处罚规矩更是说不清楚,哪能说得出具体的处置意见。最好的办法,还是藏拙来得妥当一些。在这之前,他还不知道李侔的表字叫伯言,一直是以‘三弟’称之。刚才听到李侔的自称,也就改过口来。
李侔刚好将最后一口汤喝下,一边打饱嗝,一边用手背抹了一下嘴,不客气的说道:“大哥,你平时对人也是太仁义了一些,也让那帮臭小子养成了无法无天的脾气。”
‘吭、吭’,李岩不好回答这样的问题,只好揉着鼻子混了过去。
“尽管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李昆和李二虎何曾有一点惧怕的心理?到了这个样子,他们还有心思打听大哥你那马兜中的东西。如果不是看在他们是嫂子给大哥你派出来的亲兵,直接打死算事。这样吧,我来越俎代庖一回吧。”
停了一下,李侔继续说:“就依春林的建议,李昆和李二虎一人打30军棍,李二虎两罪齐罚,打40军棍,其余10名当班亲兵一人20军棍,汤春林管理疏松,打20军棍。大哥,你看怎么样?”
李岩点头说:“如此甚好,只是有些委屈了春林兄弟。”
“不,一点也不委屈。公子,春林也要给你进上一言,你对亲兵的管理,不能再如此客气和仁慈呐。”汤春林倒是真的在为大局考虑,一点也没有计较自己的委屈。
处罚的事,李岩确实是说不清楚,也就不好胡乱说话。既然如此,他也就把权力都交给了李侔。听到李侔如此不恂私情的处理决定,他在暗暗点头。换作一个老于世故的人,一定不会这样作。
被处罚的对象都是李岩的亲兵,弄得不会就会惹人记恨,就会在日后向李岩进馋言。甚至会说李侔是在乘机立威,是想在李岩军中攫取兵权之类的屁话。
这既能说明李侔的人品,也能说明李家兄弟的感情。汤春林能如此坦然受刑,也是一种人品的体现。通过此事,李侔和李春林算是成了第一批能让李岩感觉信任的人。
“春林,你说得很对。如果不是我重伤在身,最应该挨打的人就是我。不过,我也没有逃得过责罚,算是自作自受了吧。”李岩苦笑道。接着,他又解释说:“春林,我之所以想要委屈你一下,就是想从这件事情开始抓起。这样吧,此事就算是新生之后的起点,也算是一个下马威吧。”
他这样的表白,别人听不懂,照样也会受到震动。话音未落,李侔惊呼道:“大哥,你变了!”
汤春林眼含泪水道:“公子,你能这样想,春林再是多挨几棍子,也算是物有所值呐。好、好、好,我这就召集众人参加处罚。也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