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东方刚刚放亮,清脆的鸟鸣声便在宣告着新的一天到来。
“小姐,你说李公子是真的失去记忆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怎么办呢?”不辞劳苦地照料了一*整夜的丫头阿芬,一边用湿手巾帮李岩沾湿嘴唇,一边有些担忧地询问刚走进门的红娘子。
红娘子虽然睡在自己房间里,也还是和衣而眠躺在床上,并未能真的入睡。她的脸上,也是满憔悴之色。
刚一进门,便听到阿芬问话,她有些苦涩地说:“阿芬,公子平时总是喊我为娘子,昨天却喊我为红妹。虽然我在心里喜欢这样的称呼,可是我也苦着哩。他如果不是失去了记忆,怎么会是这样?”
“那他不就成了傻子吗?”和衣而眠,听到说话才刚刚爬起身来,依旧是睡意惺忪的阿芳接口道。
“小姐,离开义军吧。公子一失忆,那些乌龟王八蛋准会盯住了公子手上的那些兵马。”阿芬放下手中的水碗,一脸气愤地说。
阿芳不服气的说:“他失忆是他自己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让我们离开义军哟!”
“唉——就冲殿下昨天上午那样的做法,这义军也没有什么念头嘞。公子失了忆,我们只能是离开义军,找个地方隐居算啦。如果两个妹妹愿意跟我走,我们就一起隐居去吧。”红娘子又道。
阿芬一蹙鼻子说:“小姐,如果我们隐居,那帮人肯定会很开心,巴不得我们走得越快越好哩。”
红娘子‘嗯’了一声,却没有接话。
“小姐,你别光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好不好?你想这么办,人家李公子就那么长的一段玩艺儿,你能怎么办!”阿芳接口说了这么一大段话。
“你瞎说什么哟!难道说没有男人,我就不能过嘛?”红娘子有些不悦。
“好,就算你能过。那我问你,就凭他这么一个窝囊废,即使不摔伤,不失去记忆,你以为他就能守得住手上那两万军队吗?”阿芳顶嘴道。
对于阿芳口中的不逊之语,红娘子没有加以斥责,而是附和道:“是呵,殿下总是不肯让我和公子的兵马合在一处,显然是在防着我们哩。公子这一失忆,也不知道他们会想出什么招数哩。想到公子逛青*楼的事,我的心中就憋着一口气。就是隐居,我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红娘子与两个丫头说话的时候,没有发觉李岩的眼睫毛在轻轻地抖动了一下。此时的李岩已经苏醒,他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身边有几个女人在说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又赶快重新闭上眼睛,对眼前的情形进行定位。
哦,我是执行任务时中了火箭弹。后来呢?好象是穿越到了一个也叫李岩的人身上。苏醒之后,是被红娘子给救了回来。接下来呢?好象是没有了记忆。此时的情景,应该说自己已经被救回了营地,并且是得到了救治。
听这几个女人的对话内容,我昨天对红娘子的称呼上似乎是发生了差误,被认为是失去了记忆。这样也好,初来乍到的我,肯定会有许多不认识的人,会有许多不了解的事,甚至会有许多不合时宜的做法。有了一个失去记忆的外衣,也就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好,就用失忆来做自己的挡箭牌吧。李岩想得开心,嘴角也渐渐地翘了起来。这么自乐了一会,忽又觉得有些不对。
咦,不对!这义军好象不怎么和睦耶。听这几个女人说话的口气,原来的这个李岩,处境并不怎么好呀。就连手下的兵马都有人在觊觎,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先别忙着考虑日后的宏图大志,万事都得先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才对。
过了一会儿,李岩坠马前在王府中的争执,也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哇,我是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是一个手中兵马遭人觊觎的将军。就连眼前这个女人,与自己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嘛。
呃,这个叫阿芳的丫头说话怎么如此不上规矩,竟然将我称之为‘窝囊废’呢?即使是这个丫头不懂礼貌,红娘子为何也没有不悦的反应呢?放在正常的人家,作为主人的红娘子应该加以训斥才对哟。不好,不好,再让我好好回忆一下。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窝囊男人,骑个马也能摔成这个样子!我家小姐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委身于你这样的男人。”
“碰上这样的男人,真是一个大麻烦——”
李岩的脑海中响起了阿芳昨天下午说的这么两段话。
在阿芳说这样的话时,红娘子也是同样没有加以斥责。这说明什么?说明红娘子的心中不反感这样的话,或者说也是这样的想法。特别是在后来骑马时,虽然看到自己因为身体虚弱,却只是扶住自己的肩头,而不是通常搂在怀中的做法。
后来哩?我的脑袋好象是歪了一下,身体也曾往红娘子怀中靠去。当时红娘子是怎么做的?好象是猛烈地将我往前一推。由于动作太猛,我的身体往前一冲,下巴是撞在马头上。如果照镜子的话,估计还应该会有青斑。
后来呢?好象是我的身体软了下来,身体一歪,往旁边摔了下去。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