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末见我和钱仪张口结舌、满脸惊愕,他又问我一次:“你们刚刚说要杀谁?”
我不作声。
钱仪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
我送钱仪出去,关上门后进到客厅,严末还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我去卧室拿一件外套披在他肩上,轻声对他说:“别感冒了。”
严末一把将我拽入怀中,将头埋进我的颈项里,低声说:“你别做危险的事情,我不想失去你。”
我用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低低地说了一声:“嗯!”
他抬起头,严肃地看着我,认真地对我说:“不许你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不许你管任何危险的闲事,还有那个老六,那天我听到你和老黄狗说要把他怎么样,如果是犯法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做,就算是为了我,你不是说你爱我?爱我就要在我身边,爱我不许你离开我,听到没有?”
我很感动,点着头去吻他的唇。
严末将我拉开,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亲口答应我,现在。”
我咬着嘴唇,对他说:“好。”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把我抱进了怀里,他将我的头压在他的肩上,低声说:“等着我,就等两年,两年后,我来养你,我来保护你,等着我。”
正月初六,逢六必顺,做生意的尤其相信这个。
刘德胜的店还是没有开,我去找李俊夕。
李俊夕坐在办公桌后面,我坐在他桌前的椅子上,他看着我的脸,我看着他的眼睛。
自从那次解约后,我们好象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彼此了。
我把我来的目的告诉了他。
他沉默着不作声。
我说:“抛开私人关系,你也应该支持我。”
他冷冷地看着我,问我:“我和你还有什么私人关系?”
我沉默,李俊夕对我还是有恨意的。
这时,他的电话振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一眼,又放在了手边。
我站起来,对他说:“你是不是有事?那我下次再来找你。”
他咬了咬嘴唇,说:“没事,你的事比较急,先处理你的。”
我重新坐回到椅子里,等着他发话。
李俊夕深呼一口气,说:“刘德胜虽然欠了商场一季度的房租,但他本人暂时没有提出退场的要求,如果商场先提出让他退场,从商场的角度来说,怕会引起不好的舆论,在商户中形成不利的影响。”
他的话说得很官方,但大致意思我听明白了,他是让我自己去找刘德胜。
可是,刘德胜现在被关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要如何去找他?
李俊夕好象猜到我在想什么,拿过一张便签,在便签上写了个地址,然后把便签递给了我。
我看一眼上面的地址,轻声对他说:“谢谢。”
他眉毛都不抬一下,冷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私下帮你。”
下午,我根据李俊夕给我的地址,找到了抓刘德胜的派出所,派出所的同志告诉我说,刘德胜已经被转到城郊的戒毒所了。
我又根据派所的同志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个戒毒所,戒毒所的管理人员问我:“你是刘德胜的什么人?”
我说:“我是他朋友,来给他送点吃食。”
管理人员把我手里的塑料袋接过去,里里外外翻了个透,没有找出什么可疑物品,这才领着我去见了刘德胜。
在一间小得可怜的房间里,刘德胜躺在一张行军床上,手和脚分别被四个手铐锁在床架上。
见到我,他有些意外,但又有些明白我来的目的,所以,他在看我时,眼神里满是鄙夷。
我把塑料袋放到床台柜上,低着头打量他。
他瘦了很多,眼眶也非常浑浊,面色腊黄,满脸的胡茬子。
他看一眼我带来的东西,用眼神指了指袋子里的可乐,对我说道:“抽屉里有吸管,喂我喝两口。”
我依言打开抽屉,取出一根吸管,弄开可乐的拉手,把吸管插进去送到他的嘴边。
他狠命地吸了一大口,说道:“真他妈爽,刚刚渴死老子了。”
我问他:“是不是没有人给你喂水?”
他没好气地反问我:“你说呢?”
我不作声。
他又喝了一大口,对我说道:“说吧,打算给多少钱收了我的店?”
我没有想到他这么直接,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叹一口气,说道:“没有想到老子能落到这步田地,想当初也是一无所有出来打拼,从无到有,从贫穷到富足,经历了至少他妈九九八十一难,才有了现在的成就。谁知道会陷进毒品这个大泥坛子里,但老子也不遗憾,该看的该享受的老子都看了享受了,也算值了。那家店,你要是想接下来,就给你接了,但城东的那家店,你也得给老子接了。妈的,那两家店就象是老子的儿子和女儿,儿子都给你了,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