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进到店里,就听到胡大姐在训斥付惠。
我问怎么回事。
付惠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胡大姐欺负她。
我又问胡大姐怎么回事。
胡大姐说,你看这女人做的卫生,什么鬼,玻璃上一层印子,地上一摊子水,等会要是顾客不小心踩到摔一跤,这事情可就大条了。
我看一眼店里,确实象胡大姐说的,什么鬼。
我对付惠说:“重新做。”
付惠把手递到我的面前,说:“我前天才做的指甲,你看都断了。”
我不再理她,拿了拖把就去了洗手间。
付惠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我当着她的面,用手把拖把搓洗干净,又用力把水拧下来,连续三次后,我提着九成干的拖把回了店里。
我从最里面拖到最外面,又从最东边拖到最西边,中途,我又去洗了两次拖把,直到把地板拖得光可鉴人,没有一丝水渍,我才罢了休。
与此同时,胡大姐正在仔细地擦拭产品,不同的材料用不同的抹布,不同的产品用不同的清洁剂,不同的颜色用不同颜色的折纸,她就象在做一件工艺品,而不是在做单纯的打扫。
付惠看完我和胡大姐的表演,她说我们这样象是在表演,提着小包就走。
走到店门口时,她回过头来问我:“你这么年轻漂亮,完全可以找个好男人养着,好吃好穿地过着,这么美好的生活你不要,却偏偏选择这么辛苦难走的路,你这是为什么?”
我淡淡地回答她:“你不是我,如果你是我,你就会明白为什么。”
晚上,回到出租屋。
严末正在套被子。
我问他是不是换了个厚的。
他说是。
日子过得真快,已经进入十二月了。
他去给我打洗澡水,打好水后,又把我的毛巾和睡衣放在我够得着的地方,然后准备出去。
我拉住他,让他帮我擦擦背。
我脱下衣服,坐进盆子里,把背留给严末。
严末轻轻地给我搓着背。
他问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淤青?
我说,搬货搬的。
他不作声,手里的动作更轻了。
我说,你手重点,我怕痒。
他加重一点力道,问我,疼吗?
我说,不疼。
他哑着声音说,我疼。
说完,他的唇就吻在了我的背上。
我不敢动,任由他的唇在我的背上游走。
我问他,整片都淤青了吗?
他低泣着不回答。
我转过来面对他,问他怎么哭了。
他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我抬起他的头,给他擦眼泪。
他的泪好象停不住一般,越擦越多。
我慌了,也心痛了,捧着他的脸问他怎么了。
他低声说:“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
我用唇去碰他的眉毛和鼻尖,低声对他说:“不是因为你,真的。”
他仍旧流着泪,用双唇去堵我的双唇。
对于亲吻,我和严末一样没有经验。
但凭着本能,我把我的舌尖探入了他的口中,也凭着本能,他用他的舌头卷住了我。
我引着他的舌到了我的嘴里,并开始轻轻地吸吮他。
他轻哼一声,把我从水盆里提起来,压着我的头,把舌头尽量往我嘴里挤。
我们从站在地上,到躺倒在床上,双唇都没有离开过彼此。
最后,严末喘着粗气拉开我,低声说:“等我到十七岁。”
十二月,是最最忙碌的一个月。
欧阳波又给我带来了一个顾客,我们简称她为艾小姐。
这位艾小姐很挑剔。她说她家的地与天花都不平,问我们的衣柜能不能做到完全看不到上面的缝隙;还说她家的鞋柜不要下面的提角线。
胡大姐听完后,对我说,这种单不要接,接了一定会扯皮。
我不作声。
隔天,我就与艾小姐联系了,我问她能不能去她家里看一看。
她说可以。
我按照她给的地址,去了她的家,她的家是建在山坡上的一栋别墅。
艾小姐把我让进屋,指着玄关对我说:“设计师设计时,把这一块的提角线全忘了,所以,鞋柜如果再有提角线,就会显得很突兀。”
她又把我带到卧室,我拿出红外线,任意找了两个点,分别测量两点与天花板的距离,测量结果相当不理想,相差五公分,懂木工的都知道,柜子的水平差顶多为一公分,五公分的差距真心少见。
艾小姐问我:“你们能做到吗?”
我说我要先把信息反馈到厂里,才能给她答复。
她满怀期待地对我说,希望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