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圳回来后,我给胡大姐和李俊夕带了拜手礼。
胡大姐是一把折扇,李俊夕是一个白金领带夹,俩人收到礼物后,都非常高兴。
尤其是胡大姐,拿着那把折扇四处炫耀,说:“你们看你们看,我老板对我多好,去开个展会,还给带回来这么个古色古香的宝贝。”
我很惭愧,月底发工资时,给她额外封了个1000块钱的红包。
至于那个白金领带夹,李俊夕有些受宠若惊。
我是第一次送他东西,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他觉得这个领带夹意义重大,所以每天都戴着。
这天,刘武胜的老婆来店里找我。
胡大姐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个女人,低声对我说:“你别对她太好,这种人,就是得寸进尺。”
我拍一拍她的手,示意她先出去。
等胡大姐出去了,我问刘武胜的老婆:“有什么事?”
这女人嘴角一瘪,就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把我们的车子拿走了,我们以后拿什么为生?”
我说:“不是让他和李师傅一块给店里送货吗?怎么没有办法为生?”
李师傅是我又请的一个货车司机,我现在不让刘武胜开车,他只负责搬货和组装。
女人哼一声,说:“以前送一次500,现在送一次才200,车还是我们的车,这待遇也差得太多了。”
我也哼一声,说:“那你把五万块钱还给我,你把车子拿走。”
女人被我的话噎着,干嚎了几声,便没趣地走了。
过了几天,刘武胜就给我把钱送来了。
我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想跟别人去跑运输。
我便把车还给了他,又给了他一万块钱,说是给他这段时间的辛苦费。
胡大姐知道后,说我心太软,说象刘武胜和他老婆那种人,就不应该对他们心软。
我冲她笑笑,没有作声。
后来,我去找李俊夕,对他说想买个货车。
他愣一下,说:“不都是在外面请那种连车带人的师傅吗?还买货车做什么?”
我说,那种不方便,自己有个车好些。
他问我是不是差钱。
我说不是。
他沉吟一下,问我的意思是什么。
我说:“我和你的合同里没有写买车这一项,如果我现在买个车,将来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李俊夕失落地看我一眼,说:“你和我划分得好清楚。”
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
他摇摇头,说:“没关系,合同里没有列到的,都算你的,车也算你的。”
于是,不久后,我和严末去买了辆中型货车,车主那一栏写着严末的名字。
严末问我为什么不写自己。
我说怕以后和李俊夕有纠纷。
说到底,我还是不相信李俊夕,事实上,除了严末,我不相信任何人。
严末看着我,说:“我的就是你的。”
我也看着他,说:“我的也是你的。”
车买回来后,我和李师傅签订了长期合作的协议,他出力,我出车,一趟我给他300 。
七月很快过去了,转眼到了八月。
我又印了些宣传单,让胡大姐每个礼拜六礼拜天去一些新的小区门口发。
九月初的时候,有大量的客户拿着我们的宣传单找到店里来。
有个客户问我,如果他能说动五个顾客到我们店里来买家具,问我能不能免费送他一套沙发。
我说不能。
他问为什么。
我说:“我们的利润没有这么好,除非一种可能,我可以送。”
他问是哪种可能。
我说:“您成为我的朋友,因为友谊的价值远远超过一套沙发。”
他笑一笑,说:“你真会说话。”
我说:“我不是随便说说,我可以把我的身份证复印给您一份,您可以吗?”
他咬着嘴唇看着我笑,说:“可以。”
我向他伸出手,说:“我叫林夏。”
他握住我的手,说:“我叫欧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