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姐问我为什么不炒掉刘武胜。
我说他还欠我五万块钱。
胡大姐哼一声,说:“这男人不长记性,你就该炒了他,让他卖血还给你。”
我不作声。
李俊夕过来找我,说车和货都弄回来了,问我要不要去看一下。
我说:“要,谢谢。”
李俊夕笑一笑,说:“跟我你还客气。”
我愣一下,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晚上,我约李俊夕出去吃饭。
我们挑了一个相对僻静的湘菜馆,一边吃一边说着话。
我对他说:“谢谢你,每次在我遇到麻烦时,你都能帮我解决。”
李俊夕笑一笑,说:“应该的。”
我问他:“如果我不是你女朋友,你也会象现在一样帮我吗?”
李俊夕颇有深意地看着我,说:“你猜。”
我不敢猜。
我的羽翼还没有丰满,还离不开李俊夕的庇护。
回到出租屋,严末问我是不是喝酒了。
我说喝了。
他问我和谁喝的。
我说和我男朋友。
他有些生气,重重地带上门出去了。
我躺到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只蜘蛛正在织网。
我问那只蜘蛛,你累吗?
蜘蛛不回答我。
我说,你一定很累,为了生存,你用网粘别人,同时也把自己粘在了自己织的网里。
严末拎着一条酸奶回来了,他拆下一瓶,插上吸管,递到我面前。
我不接,说累。
他把吸管喂到我嘴里,说下次别喝酒了。
我吸一口酸奶,说太酸,不好喝。
严末叹一口气,把酸奶放到桌子上,打热水给我擦脸。
我躲开,说热,并开始脱衣服。
严末连忙起身去关门。
等他关好门,我的衣服已经脱光了。
严末不知所措地看着我,犹豫半天,问我要不要洗澡。
我说要,并把手臂伸开,等着他来侍候。
严末转过身不看我,去给我倒洗澡水。
弄好洗澡水后,严末问我能不能自己洗。
我说不能,依旧朝他伸着手臂。
他红着脸把我从床上抱起来放到水盆里,低声说:“你下次再喝醉试试看。”
半夜里,我被热醒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我居然只穿了条小裤头缩在严末的怀里。
我再看一眼严末,他倒是穿得齐整,这么热的天,居然穿着一身长衣长裤。
我连忙轻手轻脚地从他怀里爬出来,轻手轻脚地套上睡裙。
严末睁开眼睛,声音暗哑地说:“你下次再敢喝醉试试看。”
我挪到床边上躺下,小声地说:“对不起。”
他把我拉进怀里,说:“没关系。”
我想从他怀里挣出来,低声说:“热。”
他不让,霸道地说:“热也忍着,算是惩罚。”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严末问我要不要他跟着一起去。
我说不用,驾照那么小个东西,用不着两个人去抬。
严末哼一声,说我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也觉得不好笑。
其实是我今天约好要去取驾照和行驶证。
夏天太阳出来的早,才7点多,就到处红彤彤见不到一点阴影了。
我问严末,下午有没有安排。
他说没有。
我说等我拿到驾照后,我们去练车吧。
严末嗯一声,说他在家等我。
下午三点钟,我开着刘武胜的货车去接严末。
严末站在正午的阳光里,一件白T恤,一条蓝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玉面黑发,颀长挺拔,俊美儒雅,虽然稍显青涩,但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独有的那种稳重了。
我默默地看着他,就象在看一幅美不胜收的油画。
严末单手遮着额头,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们开着车去了郊外,那里有一条很宽但没有修通的柏油路。
我挂档,踩油门,转方向盘,动作干净利落且没有一丝丝慌乱。
严末说,我开车的样子完全就是传说中的女汉子。
我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有我这么好看的女汉子吗。
严末浅笑着给我擦汗,说我是最好看的女汉子。
我偷空瞄他一眼,视线在他上下移动的喉结上停住。
他提醒我看前面。
我连忙收回视线,认真地开着车。
严末轻轻地把手放在我握操纵杆的手背上。
我踩下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
我说,你这样我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