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武胜撞到的是一个流浪汉。
我和刘武胜连忙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院。
在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医生说只是小腿骨折,并无大碍。
刘武胜长舒一口气,说:“老子的尿都快吓出来了。”
我不想理他,尽自回了家。
严末还没有睡,看我满身泥水,连忙去给我烧热水。
我走到他面前,轻声对他说:“抱抱我。”
严末愣了一下,随即把我拥入到他的怀抱里。
我把头缩在他的肩上,流着泪给他讲刚刚的经过。
严末已经和我等高了,虽然还很稚嫩,但在他的怀里,我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我说:“明知道刘武胜喝了酒,我就不应该让他开车。”
严末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他自己都不对自己负责,你也不必为他的过失而负责。”
我说:“在我被弹出去的时候,差点就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严末紧紧地搂着我,咬着牙说:“如果你回不来,我就去把刘武胜杀了,然后再去找你。”
我说:“得知那个流浪汉没事时,我就想哭了,但我一直忍着,因为我不想在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面前哭。”
严末抬起我的下巴,用颤抖的双唇吻住我。
严末的吻和他的人一样青涩,他的唇上甚至还带着孩子的奶香味。
他才只有14岁。
但我就是没有推开他,也不想推开他。
我有一种感觉,无论我在外面受到多大的伤害,只要回到严末的身边,就能被他治愈。
这一晚,我流了很多泪,也说了很多话,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严末的唇一直在我的脸上流连。
第二天,我睡到十点才醒过来。
严末正在洗我的衣服,见我醒了,问我饿不饿。
我说不饿。
其实是饿的,但想到严末正在洗的衣服是他亲手给我换下来的,我就莫名想和他闹别扭。
严末用干毛巾擦了擦手,准备出去帮我买早餐。
我说店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得先走了。
严末深深地看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店里。
马大姐已经从刘武胜那里得知了昨天晚上的事,她一脸关切地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说没有受伤。
她问我要不要给顾客打电话解释送货的事。
我说要,谢谢。
她连忙跑去打电话了。
我深吸一口气,去找李俊夕。
我把昨天晚上的事和李俊夕说了,他吓了一跳,关切地问我要不要紧。
我说不要紧,但货和车被交警拖走了。
他让我不要着急,说他会想办法解决。
我又买了点水果糕点去了医院,刘武胜不在,他老婆挺着个肚子在照顾那个流浪汉。
我把水果放在流浪汉的床头柜上,问他感觉怎么样。
流浪汉看我一眼,说不怎么样,就是浑身疼。
刘武胜的老婆朝我挤挤眼睛,示意我出去说话。
我跟着她到了外面的走廊上,等着她开口。
她说流浪汉向他们要5万块钱,他们没有这么多,问我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不作声。
她以为我不想给,语气变得强硬,说:“刘武胜是为了给你送货才出的事,按道理这钱应该由你来赔。”
我问她:“这也是刘武胜的意思吗?”
她有些闪躲,说道:“我的意思就是刘武胜的意思。”
我看着她,对她说:“我只和刘武胜谈。”
下午,刘武胜来找我了。
我问他,开车喝酒应不应该。
他低着头说不应该。
我又问他,在下雨天猛踩油门应不应该。
他还是低着头说不应该。
我说:“你明知道不应该还要去做,出了事故你是不是应该主动承担?”
刘武胜不说话,半晌后,才小声地说:“我没钱。”
我哼了一声,说道:“我借给你,用你的车做抵押。”
其实,我不喜欢教育别人,我也没有教育人的资本,但象刘武胜这样把别人的生命与自己的生命当儿戏的人,我觉得不得不教育一下。
所以,我让他给我写了张五万元的借条,并让胡大姐把钱亲自送到了流浪汉的手里。